“是上馬術課的時候都逃課了嗎?”
秦嶺拖長了尾音,語調慵懶又帶着幾分戲谑:“也對,沒怎麼見過烏龜還會騎馬的。”
男人似乎總是熱衷于把他塑造成各種奇怪的小動物。
左伊惱羞地瞪了他一眼,“才不是……”
“那怎麼會連上馬都不會?”
男人懶懶的調子讓左伊有些窩火,卻又無力反駁。
反正他就是一點都不會啊!
像他們這種普通男大,不會騎馬完全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左伊又不是原身,有從小接受這些專門的教育。
他不滿地撇開臉,“你自己騎吧,我在邊上等你好了。”
他正要轉身離開,卻聽邊上傳來了馬具碰撞的聲響。
“過來。”男人的聲線低沉磁性,難得帶上了幾分微不可察的耐心。
左伊回頭看去。
秦嶺對他招了招手,“上次說陪你健身沒做到,這次給你補上。”
少年的眼珠子轉了轉,最後還是不敵對新技能的好奇,離開的腳步又退了回來。
男人少有地耐着性子,語調平和地給他一點點講解:“上馬前先檢查好護具的佩戴,特别是初學者,都要确定穿戴好。”
少年乖乖調整了一下防具,确保沒有問題。
秦嶺輕輕拉起了他的手。
男人骨骼分明的大手引領着少年白皙柔軟的手,輕輕落在了白馬的脖子上。
“上馬前先安撫你的馬,确定它的情緒平和穩定。”
秦嶺的手不像他忽冷忽熱的性子,反倒溫熱得有些過分,甚至讓左伊産生了一種要被灼傷的錯覺。
他能感受到男人手心的薄繭,随着撫摸馬匹的動作,也一點點摩挲着他的手背。
馬匹皮毛的觸感很陌生,溫度也比人體要高一些,手掌跟手背都是熱源,左伊忽然感覺有點熱得頭暈。
被兩人摸得舒服,白馬溫馴地向他們靠近了一些,腦袋還主動對着掌心蹭了蹭。
男人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兩人站得有些過分親近,以至于左伊幾乎能感覺到男人胸腔的震鳴:“從左側上馬,用你的左腳踩上腳蹬。”
他一邊說,一邊扶着左伊,一手托舉着他踩上了腳蹬。
“右手抓住後鞍鞒,然後跨過去。”
左伊按照男人的指引,輕松一蹬,居然真的穩穩地上了馬。
“接下來調整好缰繩,坐姿要正。”
看着少年穩妥地上馬後,秦嶺難得沒有吝啬他的贊許:“不錯。”
左伊頓覺受到了鼓舞,嘴角揚起了一抹滿足的笑。
見罷,秦嶺也輕巧地上了馬。
黑色高大的馬匹踱着步走到了白馬身側。
“先從漫步開始,踩好馬镫,夾緊馬鞍,用缰繩控制,跟随着馬匹的節奏來動。”
初時左伊還有些手忙腳亂的,在男人耐心的指引下,總算讓白馬漫步了起來。
遼闊的青綠草地上,一黑一白兩匹馬并肩而行,畫面竟意外的和諧。
在秦嶺的一步步指導下,左伊已經可以嘗試着讓白馬小跑起來了。
秋風習習,裹挾着陣陣的青草味随着奔跑撲面而來。
全身的感官都變得更為清晰,風吹在臉上的觸感,身下馬匹的溫度與騎行的節奏。
這種奔跑的感覺好像能讓人忘卻一切的煩擾,隻專注于當下。
左伊自覺已經開始愛上騎馬了。
見少年已經迅速享受上了,秦嶺垂眸,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
兩人繞着馬場跑了兩圈,盡管是初秋時分,正午的陽光依舊熱烈。
左伊不消一會就熱得不行了,紅着臉叫了停。
秦嶺的體力簡直好得過分,直到下馬時都還是一副臉部紅心不跳的模樣。
相反,左伊已經汗流浃背了,他接過男人遞來的毛巾,一邊擦着汗,一邊牽着馬踱步。
“喲,這麼巧!”少女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左伊探頭一看,卻見是李久久牽着一匹紅棕色的小馬跟兩人揮手。
“好巧。”左伊笑了笑,又向秦嶺介紹:“這是我同學,李久久。”
秦嶺點頭,“你好,我是左伊的……未婚夫,秦嶺。”
少女靈動的眸子在兩人身上來回轉,随即露出了然一笑:“嘿嘿~你們小情侶來約會哦?”
“說什麼呢……”左伊試圖解釋,但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畢竟在外人看來,未婚夫夫一起來騎馬什麼的,确實就是約會。
但秦嶺跟他不是為了約會而來的啊!
少年擡眸瞄了男人一眼,見秦嶺似乎沒打算澄清,便也閉上了嘴。
李久久笑眯眯地看着兩人,“既然遇上了,不然一起吃個午飯吧?這馬場的餐廳很不錯哦!”
這段時間,她自覺跟左伊關系好了不少,畢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左伊性子似乎比之前要更易親近了一些。
以往她雖然跟左伊也有交流,但左伊卻總是顯得格外疏離,偶爾還會發表一些很功利的言論,讓李久久心裡多少有些膈應。
但前段時間開始,她就發現左伊的性格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雖然表面還會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實際上卻對她有問必答,學習上給她提供了不少幫助。
偶爾找他閑聊,左伊的回應也溫和了許多。
不知少年是為何産生改變,但總歸兩人關系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