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秦嶺替左伊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又示意李久久到後座,“李小姐也上車吧,我們先送你回去。”
李久久受寵若驚,“謝、謝謝。”
看着飛馳而去的邁巴赫,司睿嘴角抽搐了一瞬,陰狠的目光瞥向身邊毫無所覺的陳鑫榮,“今天的事是你的傑作吧?”
陳鑫榮仍未覺察到男人的不對勁,沾沾自喜想要讨賞,“那當然了!怎麼樣?司睿哥,我是不是很聰明?今天那個左伊算是丢臉丢大咯!就是可惜沒把他甩下來……”
說着說着,陳鑫榮才發現司睿的狀态不對。
“司、司睿哥?”
司睿嘴角咧起一個惡意的笑,“你完蛋了。”
他算是發現了秦嶺對左伊的不一般了,他初時隻是想替蘇白羽争取一個跟秦嶺見面的機會,畢竟小羽他很善良,在過去也很照顧他。
但他從未想過要得罪秦嶺。
沒想到陳鑫榮這個蠢貨自作主張,這下怕是連他也在秦嶺那被連坐了。
“晦氣東西!”司睿猛地踹了陳鑫榮一腳。
*
送過李久久,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運動了一整天,還經曆了那麼驚險的插曲,左伊隻覺得又累又餓,一回家就趴到了沙發上。
“唔……累死我了。”少年悶悶的聲音在抱枕下傳來。
秦嶺拎起了埋着左伊腦袋的抱枕,“别悶死了。”
“我又不是弱智,怎麼會被一個抱枕悶死啊!”左伊有些無語,“你别把Omega看得太脆弱!”
秦嶺搖頭,“我沒有覺得Omega很脆弱。”
男人戲谑的目光落在左伊身上,“我是覺得有些人特别蠢而已。”
“……”
左伊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累得不想發飙,“懶得跟你計較。”
他已經逐漸對男人這種周不時就冒出來的冷嘲熱諷免疫了。
左伊餓得厲害,“今天這麼晚了,别讓阿姨過來煮了,我們點個外賣吧?”
“嗯,想吃什麼?”
左伊一轱辘轉了個身,高強度運動了一天,該吃點高蛋白的!
遂猛地坐起,快樂點餐:“想吃麥O勞!”
“不行。”
被無情駁回。
少年聳拉着腦袋,毛茸茸的頭發連帶着呆毛都塌了下來。
秦嶺冷冷道:“你受了傷,吃油膩的東西會容易發炎。”
“哦……”
左伊又‘啪叽’一下倒回了沙發上,“那你看着點吧。”
不能吃麥O勞,那吃什麼都一樣。
半小時後,秦嶺把剛到的外賣擺滿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式估計還是剛出鍋的,香氣四溢。
左伊不争氣地吞了吞口水,吧唧吧唧踢着拖鞋火速趕到。
考慮到左伊的傷口,秦嶺點的都是些清淡的菜式,雖然少鹽少油,但光是聞着香氣都知道味道不會差。
吃的倒是準備好了,橫在左伊面前的卻是一個更大的問題。
“我手傷了。”左伊苦唧唧地伸出雙手,從掌心到十根指頭,全都裹了一層紗布。
等外賣的時候,秦嶺嫌棄馬場提供的膠布貼得不牢固,又給他重新用紗布處理了一遍。
“其實也不用裹得這麼誇張,都快成木乃伊了。”左伊小聲嘟囔。
秦嶺無情駁回:“你是學藝術的,要是沒處理好,以後影響畫畫怎麼辦?”
手對畫家的重要性他還是很清楚的。
“真沒事,我以前傷得更嚴重,後來痊愈了不還是正常畫畫,就是可能會留疤。”
左伊穿越前曾經出過一次小車禍,那時候右手都傷得血肉模糊了,後來痊愈雖然留了點疤痕,倒是不影響畫畫。
可能命裡注定他手上就得留點疤吧。
秦嶺還記得少年的手,很白很軟,手指纖長漂亮,是拿畫筆的手。
“明天帶你去醫院再檢查一下,不會留疤的。”
“哦。”左伊沒再拒絕,他現在整個心思都在眼前的飯菜上,然而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很好地拿起筷子。
可惡,好餓啊!
邊上男人很輕地歎息了一聲,“想吃哪個菜?”
“唔……都想吃。”
“什麼都吃,跟豬一樣。”
有時候左伊真覺得秦嶺那張嘴明明挺好看的,為什麼總是說話跟淬了毒一樣呢?
男人舀了一勺雞蛋羹,拌上飯,送到了左伊嘴邊,“張嘴。”
左伊臉上一陣茫然,聽到男人的話後,呆呆地張了嘴。
香噴噴的飯,也算是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