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意眼中,唐鑒開在劇組不愛說話,十分内向,除了工作上的溝通,基本上不會主動去跟旁人聊些什麼,她以為他隻是慢熱,興許與熟人相處,會不一樣一些,沒想到這也沒什麼不同啊。
何绮多這才反應過來,唐鑒開今天從落座開始,直到用餐結束,确實一句話也沒說。
“怎麼了唐少爺?咱們新角色要求食不言寝不語呐?”何绮多逗他。
這話沒逗樂唐鑒開,倒是逗樂了景意。
景意收起口紅,将手上的小鏡子也裝了包,“绮多,你真有趣。”
何绮多連連搖頭,佯裝失落:“完了完了,被你看穿了。”
唐鑒開這才被逗笑,唇畔揚起淡淡的笑容。
何绮多兜手就給他的肩膀來了一下,“别偷着笑啊!”
景意瞧着面前的兩人,一個鬧着,一個笑着,畫面實在是和諧。
早前就聽說兩人關系好,好到傳出了绯聞。
現在這麼一看,兩人确實好得過分了。
畢竟,在劇組裡,唐鑒開哪能笑成這幅樣子呀!
何绮多鬧了一會兒,表情嚴肅起來,她看着唐鑒開,誠摯開口:“唐少爺,前段時間我在劇組出事,謝謝你和阿姨過來照顧我,我這個人說不來煽情的話,以後有需要,隻管開口,我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得,這姑娘就是有戳破暧昧泡泡的能力。
景意在無人在意的角落搖頭歎氣。
唐鑒開聞言,緩緩垂下眼皮,“不用這麼生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何绮多傾身,離他近了些,嘚瑟道:“我知道!”
唐鑒開蓦地擡頭,面色疑惑,眼中有些許迷茫,顯然是沒跟上何绮多跳脫的思維。
何绮多又湊近了些,胳膊肘撐在唐鑒開的肩膀上,“我當然知道你不會舍得讓我去赴湯蹈火。”
說那話時,何绮多距離唐鑒開隻有一臂遠,溫熱的氣息夾雜着餐後甜點的香氣噴灑在唐鑒開的耳畔,唐鑒開微微側眸,便能瞧見何绮多那張明媚的笑臉。
“你這麼好的人呐,能認識你,是我的幸運!”何绮多說完這話,眨巴了一下眼,然後将自己的胳膊從唐鑒開的肩上挪走,又去跟景意說話了。
隻留唐鑒開愣愣坐在一邊,思忖着何绮多話裡的意思。
他當然知道直白如何绮多,當下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會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含義,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她笃信“他不會舍得讓自己去赴湯蹈火”,她能夠有那樣的自信,是因為她太過于相信他,相信他不會挾恩圖報,相信他對她無所圖謀。
她稱贊他時,說“你這麼好的人”,足矣表現在她的心中,他不僅品行優良,甚至是一個完全不會對她造成危險的人。
唐鑒開一時不知自己是該笑好,還是該笑好。
她時時在表彰他,又時時在提醒他,她對他的感情,純潔得好比桌上的那杯白開水。
可他對她呢,愛慕談不上,但欣賞又滿溢。
常常沒由來的,又希望與她待在一起。
他歸結為自己向來沒什麼朋友,有了何绮多這個朋友,便很珍惜。
……
當晚,直到十點半,三人才從飯店出來。
唐鑒開準備送何绮多回酒店,何绮多搖了搖頭,讓他開車跟景意先回去休息,他們明天還有工作,她自己則打車回酒店了。
次日,何绮多便買了火車票回江城。
臨出發前,她約了唐媽媽一起用了午飯。
唐媽媽着實是喜歡跟何绮多一起吃飯,瞧着何绮多吃飯就覺得胃口很好。
飯吃完了,何绮多拿出前段時間找劇組道具師代購的一串近圓珍珠,“唐媽媽,謝謝您和唐鑒開對我一直以來的照顧,我拜托朋友在諸暨挑了這串珍珠項鍊,希望你能收下。”
“你這孩子,你是唐唐的朋友,我照顧你是應該的嘛!”唐媽媽微笑着推辭。
何绮多笑道:“謝謝唐媽媽,不過我這次回家,很長時間都見不到您啦,您會想我嗎?”
“當然啦!”唐媽媽回答。
“那麼暫時就讓這串項鍊代替我陪在您身邊吧。”
“你這個小姑娘呀,小嘴真是抹了蜜似的,唐唐但凡有你一半的口才,何至于身邊這麼冷清。”
“哈哈哈哈,我來幫您戴上這條項鍊吧,哇,這條項鍊跟您今天的裝扮很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