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四楓院夜一再次熟門熟路的溜達到了朽木邸,還沒進到後院,就碰到了守在池塘邊的清家信恒。
清家信恒見到她,笑眯眯地行了禮:“夜一大人,久留小姐這會兒還沒醒,勞駕您稍後再來。”
“哦?”夜一挑眉,“那白哉呢?”
“家主去了隊舍。”
“這樣啊。”她無聊的望了望天,很快重新做了決定,“那我去貴族街逛逛吧,看看有沒有什麼小玩意兒帶給久留。”
“有勞您了。”
貴族街就在六番隊隊舍附近,雖然嘴上說要去找點新奇玩意兒給久留,但夜一其實是知道找不出什麼的,畢竟浦原喜助那家夥在現世準備了一推車的小東西,就等着哪天找準機會給運進屍魂界。
在街上百無聊賴的看了一圈,她最終選擇進入了一家居酒屋。
因為是白日,居酒屋裡并沒有什麼人。夜一随意找了位置落座,便聽到有人在喚她。
來人竟是京樂春水。
見夜一眼中的驚訝,京樂春水摘下帽子歎氣:“我已經好久沒有來這裡喝酒放松了,夜一你是不會說出去的吧?”
“當然不會。”夜一笑道。
二人相識已久,從現世的一些瑣事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時灘。
夜一也不喜時灘,雖然同為四大貴族,但此人一直透着股邪氣,再加之綱彌代一族的長老離奇死亡等一系列事,所有人都在暗中監視着他。
“修兵一直在調查他。”京樂春水放下酒碗,腦海中在串聯着最近發生的每一件事,沉吟道,“看來久留的出現并不在他的計劃内,隻怕他會采取更激進的方式。”
“你怕他會傷害久留?”夜一問。
京樂春水笑了:“旁人我會擔心,但那孩子我不會。”
“那個——失禮了——”
伊勢七緒氣勢洶洶地掀開簾子,身後跟着有些躊躇的朽木露琪亞。
“哎呀呀——”京樂春水看到自家副隊長的樣子就知道不好,連忙解釋,“我們是在談工作,是吧,夜一?”
“如果非要這麼講也行。”夜一攤手道。
“總隊長,說好今天要好好工作的!”七緒一手抱着書,一手推了推眼鏡,眼神犀利。
京樂春水無奈的起身,眼中頗有不舍,但還是說:“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完,便領着伊勢七緒一同離開了居酒屋。
“找我嗎,朽木?”夜一又給自己倒了碗酒,見露琪亞欲言又止的樣子主動開口道。
“是!”露琪亞突然鞠躬,大聲說,“請您告訴我關于那位久留大人的事。”
“不要這麼拘謹。”夜一擺擺手并讓露琪亞坐下。
夜一不是一個很喜歡回憶往事的人,并且百年前的記憶也說不上美好,所以面對露琪亞的請求,她托着下巴難得陷入了思考,“讓我想想,該從哪裡給你講起呢。”
“你知道四大貴族各有分工,比如我們四楓院被稱作天賜禦兵番,而朽木一族代代維護屍魂界的規矩吧?”
“是。”
“白哉是曆代朽木當家中最為出色的一位,但他卻曾三次違背了自己的原則。”
“三次?”露琪亞驚訝道。
“嗯。”夜一放下了酒杯,杯盞和桌面碰撞發出的清脆聲一下讓她想起了從前,她語氣中帶着懷念,“你應當隻知道兩次,一次是他娶流魂街出身的绯真為妻,一次是認你為義妹。還有一次,那還是很久之前了,在他還是個少年的時候……”
一百多年前。
距浦原喜助潛逃,平子真子等人被放逐現世後已經過了三年。空缺的隊長之位尚未有人彌補。
四楓院夜一雖然被中央四十六室從護廷十三隊和隐秘機動隊除名,但她畢竟還是四楓院的當家,所以在她主動讓出家主之位後,中央四十六室對她并沒有進行過多幹涉。
偶爾她也會隐藏靈壓回到屍魂界。
某日,在教導好夕四郎後她決定去朽木家看一看。剛翻上屋頂時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整個府邸被張開了巨大的淨化結界,其内卻空無一人。
夜一為了方便行動,變成了黑貓的樣子,從屋頂一躍而下,徑直跑向了朽木銀鈴的住處。
她猜想的沒錯,不僅銀鈴,連白哉也在,祖孫二人正在争吵。
“白哉,今日久留怎麼樣了?”
“還在昏睡,但靈壓已經控制住,想必她已經馴服了斬魄刀。祖父,我們都經曆過這一階段,但從未出現過久留這樣的狀況,真的不需要告知綱彌代一聲嗎?”
“不可。”
“可是祖父難道忘了,久留幼時做的那個夢以及所喚出的斬魄刀之名嗎?雖然沒過多久她就完全忘記了,可是那個名字同她這幾日呢喃的名字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