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為何,她忽然升起些許促狹之心,便說道:“那也未必,外頭賣的鞋子樣式多,也新穎,要是多花幾個錢,肯定比自己做的舒服多了,自己做的鞋子樣式可太普通了,走在路上,一堆差不離的鞋子太沒意思了。”
大貴一窒,告訴自己不要和小孩子計較,姑娘還小呢,不懂。
于是轉頭看向一邊看戲的大富。
大富一對上大貴的那雙小眼睛,立馬站了起來,用力的揮了揮柳條,“這蒼蠅真煩人,趕也趕不走。”
隔壁的齊叔拿着一個小簸籮過來了,見大富那麼用力的揮着柳條,笑着道:“有力氣省着點,待會有的你出力的地方。”
溫甯一看見齊叔,臉上也挂上了一抹笑容,“齊叔來了,又帶了什麼好吃的呀?”
每次齊叔過來,隻要有這個小簸籮,一般都意味着吃的,有時候是在外頭買的,有時候是齊嬸自己做的。
齊叔一臉慈祥的将簸籮遞給她,“你齊嬸自己蒸的糕,嘗一嘗。”
溫甯接過簸籮,立刻從裡邊拿起一塊松松軟軟的小白糕,笑盈盈的問道:“齊叔家裡是不是有喜事啦?那可得請我去吃酒才成,這些糕點可不夠。”
她在齊大叔面前自在慣了,說起話來也直白的很。
齊叔一點也不生氣,反倒越發高興了,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夾死蒼蠅,“肯定不會忘了,到時候你們都來,都來,來我家吃喜酒。”
他家大兒子的婚事,日期終于定下了,一想到再過一個多月,自己家裡就會多一個兒媳,大兒子那混賬終于有人管着了,他的心裡就快活的很。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喜酒,但是一想到齊叔家的情況,溫甯便有些明了,“那我先恭喜齊叔啦。這糕可真甜,松軟的很。”吃完一塊糕,她轉頭看向裡間,“祖父,快起來吃糕,齊叔送過來的,松松軟軟可好吃了。”
溫祖父剛好也醒來了,應了一聲,便從裡頭出來了,“一個姑娘家,這般大喊大叫,到底不妥,要被人笑話的。”
“哎,這裡都是自己人,阿甯一個小姑娘,太拘着也不好,再說了,我見阿甯在外頭都是穩妥的很。”齊叔立馬跳出來維護道,“我家那癡長幾歲的小子,還比不得阿甯一半能幹呢。再說了,阿甯這麼能幹,明事知禮,要是有人笑話她,我頭一個就是不同意的。”
溫甯抿着嘴笑,她早就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到了齊叔眼裡,都會自動加上濾鏡美化,頗像末世那兩年隊裡的人看她時的模樣。
果不其然,看着溫甯低頭抿嘴笑,齊叔立馬接着說道:“溫大爺你看你,可不好再這樣說阿甯了。”
真是的,這麼好的姑娘,還不滿足,不喜歡就給他做閨女啊,他稀罕的很呢。
大貴不甘寂寞,插話道:“齊叔家裡,什麼時候吃喜酒?”
齊叔一拍大腿,發出好大的聲響,溫甯聽着都覺得痛。
“看我,定了八月十六,我大兒子娶媳婦,你們到時候都來吃喜酒,就這麼說定了啊。”齊叔大着嗓門道,聲音裡充滿喜悅。
大貴立馬接上,“行,正好到了九月初六,大家夥也來我家裡吃酒。”
大富一臉驚訝的看着他,語氣裡充滿不可置信,“你日子定下了?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