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程知微已經做好了不喜歡他的打算,但說曹操曹操的短信到,還是忍不住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程媽媽警覺起來:“誰這麼晚給你發消息?”
程知微感覺自己有點臉紅:“沒有誰,單位同事問班級的事情。”
程媽媽哼了一聲,表示不信,但也沒多說什麼。
程知微回複了一個:“?”
陸兆衍秒回:“我今天送阿姨去醫院的時候警帽忘記拿了,你明天有空的話能不能送過來?”
怕她不願意,他還加了一句:“因為警帽其實也是很重要的,新時代的警察隊伍要注重儀容儀表。”
程知微怕對方以為自己不答應,連忙輸入:“好的,我明天下課送過去,我們學校5點放學,你那時候在單位嗎?”
陸兆衍幽默道:“派出所二十四小時不打烊,歡迎程老師随時光顧。”
程知微感覺他變得更懂人情世故了些,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想了想還是删除了原來想要說的話,改為:“……”
兩人簡短的對話就此終止,這時候程爸爸拎着大包小包來到了醫院,在走廊另一頭喊她:“小微,你媽媽在哪間病房?”
程知微生怕别的病人被爸爸的大嗓門吵醒,連忙上前幫他拿走手上的重物:“爸爸不是叫你不要來了嗎?媽媽這裡有我陪,你上班一天還是回去好好休息。”
程知微感覺媽媽都病了,可别照顧病人把爸爸也給累壞了。
但程爸爸作為多年教導主任的驕傲不允許他示弱:“怎麼會,你看我上課站了一天還是這麼精神。”
程知微明白争辯是沒有意義的,隻能趕緊壓低聲音叮囑道:“爸爸你說話聲音小點,這裡大多數病人都睡了。”
由于運氣好的緣故,程媽媽這間病房雖然是三個床位,但晚上隻有她一個病人。
程爸爸安頓好之後就揮揮手讓女兒回去:“你媽媽這邊有我,你趕緊回去睡覺吧,明天早上還要上早自習。”
程知微知道自己肯定搶不過爸爸,于是也就乖乖聽話了。
結果晚上睡覺前許久不見的顧凜突然發來了微信:知微,聽兆衍說阿姨病了,要不要我去探望一下?
程知微被他肉麻的稱呼吓得不輕,本來她就不喜歡他:不用了,謝謝。
同時她還有點生陸兆衍的悶氣,為什麼他什麼事情都跟顧凜說,他就那麼希望自己趕緊和别人在一起嗎?
程知微直接發消息給陸兆衍:麻煩請你不要充當你同事的軍師,我不喜歡他。[微笑]
她抱着這樣的想法賭氣睡着,而另一邊沒得到回複的顧凜擔憂道:“怎麼辦,程老師沒回複我,是不是她太累沒看到消息?”
陸兆衍躺在他上鋪,聽到他這樣講,玩手機的手一頓,想了想他還是沒有打擊兄弟的自尊心:“嗯,肯定是的。”
不知出于什麼樣的心态,陸兆衍又加了一句:“你就那麼喜歡她?”
顧凜義正言辭,差點從床上蹦起來:“那當然,我感覺我這次遇到了真愛!”
就在值班室兩人都要睡着的時候,陸兆衍做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程知微頂着兩隻熊貓眼進了班級,搭班沈老師見狀大呼小叫:“知微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有這麼大的卧蠶。”
原本被瑣事折磨地疲憊不堪的程知微還是笑了:“那我豈不是沒必要再用卧蠶筆了?”
底下早讀的學生見兩個老師在台上說笑,悄悄提高了講話的聲音,程知微立刻嚴肅鎮壓:“都專心讀書,不準說閑話。”
而另一邊,派出所的早上卻是雞飛狗跳。
所長斷然拒絕了陸兆衍的調職申請:“什麼,小陸你要調崗去别的所,那不可能。”
開什麼玩笑,陸兆衍不但是這一屆分配過來的新警中學曆最高的,更是背景關系最深厚的,就連辦事也是有條不紊,一看就是個好苗子。
況且他一個單身男青年,簡直就是不可多得的核動力驢,沒理由所裡放他走!
陸兆衍身着警服,正端坐在所長辦公桌前:“希望組織上給我一個全新鍛煉的機會,我願意到更艱苦的地方去。”
所長對這種套話嗤之以鼻,語重心長道:“是不是工作和生活上遇到什麼困難了,說出來我幫你解決。”
隊伍裡老警察欺負新警察的事情已經變成約定俗成的“規矩”,所長第一反應是想到這個。
都怪這個小夥子太低調了,才讓别人以為他好欺負。
陸兆衍也明白領導的意思:“您誤會了,雖然我來我們所裡的時間不久,但這裡的同事都對我非常好,是我自己的個人想法。”
他沒說出來,如果真的留在這裡要眼睜睜目睹好朋友和喜歡的女生在一起,他怕自己耗出内傷。
所長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個人想法必須服從于組織安排,我現在以所長的身份通知你,你的調職申請組織不批準。”
陸兆衍見對方不答應,他一向不是一個喜歡争辯的人:“既然組織不同意我的調職申請,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不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是他的風格。
所長還是對他的思想不放心,語重心長道:“遇到困難就來找我,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我也會幫你解決的。”
不論是親爸還是後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