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是最需要他幫助的時機。
程知微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對方,也顧不上昨晚自己下定的決心:“……?”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程知微頓時血壓升高,連忙又嘗試撥通他的另一個當地手機号碼。
“喂?”
好在這次終于不再是忙音,程知微感覺自己像是聽到了天籁:“你終于接電話了!”
陸兆衍不解:“你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他正在跟着當地警方在江水兩岸巡邏尋找新發現,聽見她如此焦急的聲音立刻聽下腳步。
程知微感覺三言兩語也說不清,就趕緊叫他到派出所附近:“長話短說,我班上有一名學生遭遇電信詐騙,現在已經失蹤超過24小時,我在報警的時候也遇到了被相同話術詐騙的其他家屬,你們能不能現在來這裡看看情況?”
陸兆衍直覺這是一條重要情報:“你在那裡等着,我們現在就趕過去。”
等雙方見面了解情況之後,程知微才知道大概的一些細節。
原來陸兆衍他們專案組很多警力之所以被從全國各地抽調到雲南邊境,就是在查關于東南亞亨利集團的案件。
這個亨利集團原先是一些偷渡客和出獄人員在緬甸和雲南邊境開設的小公司,因為始終遊走在灰色地帶而迅速發家,目前主要從事人口拐賣盈利。
程知微的學生很不幸就是被這種“境外賺大錢”的話術所蠱惑,然後才現在身處險境。
陸兆衍和幾個專案組的同事拿着筆記本詳細地記錄下來各種細節,并且還針對各位家長提供的截圖拍照保留。
走之前他們說道:“各位提供的線索非常有價值,我們會有消息之後立刻通知大家的。”
但這種官方答複大家都聽到很多,程知微直接問陸兆衍:“最快是什麼時候呢?因為晚一分鐘,就有可能受害人會被帶離境内。”
見他們都一副視死如歸又心急如焚的模樣,最終專案組的負責人松了口:“明天晚上我們有在邊境兩岸的專項行動,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會通知各位的。”
各位迷茫的家長得到這個消息,都紛紛感覺被注入了強心針。
隻有程知微依然憂心忡忡,畢竟專案組在邊境辦案本就困難重重,況且有面臨那麼多的危險,到時候有什麼差錯又怎麼辦呢?
于是剩下集體旅遊的時間,程知微沒有繼續跟學校同事們一起出行,而是在公安局和派出所附近等消息。
大家即使對她同情,也很難對此發表什麼建設性建議,更害怕操心太多引火上身。
但等到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在大家晚上要回陽北時,教導主任還是發話了:“唐老師,這件事你留下來跟程老師一起負責。”
唐老師下意識地拒絕:“可是他不是我班上的學生,我對他的情況也一無所知。”
開什麼玩笑,現在接手這件事情完全就是燙手山芋,她才不想什麼都得不到反而惹一身騷。
但平時一向和顔悅色對她的教導主任在大是大非面前卻嚴厲起來:“但他畢竟也是你教課的學生,你也應該負責,程老師一個人肯定應付不過來。”
程知微本想說些什麼,但見雙方僵持的氣氛她還是識趣地閉嘴了。
于是等到晚上十一點陸兆衍通知她一起在邊境哨口集合的時候,他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陸兆衍詢問似的看向程知微:“?”用目光像她求證。
程知微隻得解釋道:“唐老師也是李洋的帶課老師,學校怕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特地派了唐老師來一起協助。”
陸兆衍斷然拒絕:“今天晚上的情況非常複雜,我們本來帶着你一個女生已經難度很大了,又加上一個豈不是給敵人更多逃跑的機會?”
說是這樣說,但其實專案組已經部署了充分的警力,最多需要她們在岸邊認出自己的學生,然後打溫情牌讓他不要到邊境線另一邊去。
本質上來說,如果人還在中國境内,其實他有充分的自主選擇權。
但一旦人員轉移到國外,那就會完全轉化為被動的局面,甚至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目前形式還一片大好,根據線人的舉報,亨利集團今晚就要在山崖和江水交彙處秘密偷渡一部分人,而此時兩國的邊境線已經被警方層層包圍,如果一旦開火,那我方也具有碾壓性的優勢。
有專門的女警察專門和她們解釋了現在的情況,可程知微還是感覺心跳加速,她感覺始終有什麼地方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