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來程知微更加不明所以的眼神,怎麼回事,他們兩個人為什麼相互認識?
她隐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周臨淵開口解釋道:“陸隊正在手術室裡。”
陸隊?陸隊是誰?
顧凜快速反應過來,他神情緊張地站了起來:“你說手術室裡面要做手術的是陸兆衍?”
因為動作幅度太大,甚至把剛剛去給程知微買的零食灑了一地。
周臨淵見他還是和陸兆衍的關系這麼好,略微有些吃驚,但很好地掩飾住了:“陸隊的情況不是很好,幸虧這位……小姐剛剛熱心獻血,不然還真不知道手術能不能做成。”
他說話一向大方得體,如果說陸兆衍像冷冽的風,顧凜是熱情的火,那周臨淵就是清爽的泉。
泉水甘冽中透着淡,仿佛任何事情都不上心。
程知微适時地補充:“免貴,我姓程,程知微。”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這個人身上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場。
乍一看感覺和陸兆衍高度相仿,但實際上内核完全不同。
陸兆衍外冷内熱,雖然表面上不在意但實際上内心關心熱愛很多東西,而周臨淵,程知微直覺這是一個冷漠到骨子裡的人。
讓她有些想接近又不敢。
周臨淵得體道:“程小姐,謝謝你來獻血,你要進去看看陸隊嗎?”
程知微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周臨淵不明所以,隻是好脾氣道:“希望你不要誤會,主要我剛剛看你和顧凜聊天,發現你們彼此之間相互認識,所以我想你一定也認識陸隊。”
他的口吻中客氣帶着疏離。
程知微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的提議:“不用了,我不想進去看他。”
開什麼玩笑,如果知道裡面現在躺着的是陸兆衍,她恨不得今天沒來給人獻這個血。
不,如果在電話裡知道患者姓陸,她都不會同意來醫院。
見她臉色不好,一口氣憋着出不來的樣子,周臨淵還擔心她是剛剛獻完血身體比較虛弱。
關切地問道:“你不要緊吧,要不要到那邊長椅上躺着休息一下?”
程知微是臉色不好,不過主要不是因為生理而是心理,但是這個奧妙周臨淵不知道,顧凜知道。
顧凜見她表現出了些許反感,就趕緊轉移話題:“老周,你怎麼舍得從北京回我們這個小縣城了,難道是公安部的工作待遇留不住你嗎?”
顧凜之所以這樣開玩笑,主要是因為周臨淵家裡有錢,完全能夠開得起這樣的玩笑,又不會生氣。
周臨淵立刻接過話茬:“哪有,主要是部裡工作太辛苦了,每天加班強度太大,加上我爸爸年紀大了有些力不從心,就叫我回老家來照顧家裡。”
顧凜笑道:“可以啊,既然大家都在陽北發展,那以後也好彼此有個照應。”
周臨淵回答地滴水不漏:“那我才回來,還得是你們多照顧照顧我。”
顧凜道:“哈哈哈那是自然,不過你是确定好去處了嗎?現在具體被分到哪裡的工作?”
周臨淵回答道:“因為你們派出所目前比較缺人,所以暫時分到這裡,現在在陸兆衍手下幹活,他這不是病了嗎,我就暫代他的全部工作。”
全部工作,所以陸兆衍确實是病的很嚴重了嗎?有她當初在雲南那樣嚴重嗎?
真希望他比當初的自己還要嚴重,這樣他才能知道當初自己生病時候的無助和痛苦。
程知微賭氣地想。
如果是聽别人這樣說話,程知微一定會覺得對方在裝逼,但是周臨淵的談吐和氣質讓人不疑有他。
她隻是暗自思考,所以這三個人是大學同學麼?
周臨淵看出她的好奇,伸出手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周臨淵,是陸兆衍陸隊的大學同學兼研究生同學,顧凜的大學同學。”
乍一聽,有點繞口,但是程知微還是立刻明白了他們三的關系。
隻是他們三個再好的交情也和她關系不大,對于程知微來說,她隻盼着早點回家。
她一手按住剛剛抽血的胳膊,一邊擡起頭問旁邊的護士:“請問我這個多久可以走?”
護士看了眼牆上挂着的時鐘:“你是剛剛21.30抽的血,大概22.00可以走,現在還有五分鐘吧。”
隻是五分鐘,又不是五十分鐘,程知微感覺問題不大,她不想繼續待在醫院,這個和陸兆衍隻有一牆之隔的地方。
她徑自站起來就想要走,但是忽然間就感覺天旋地轉,直接整個人往前面倒去。
幸虧周臨淵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隻是她恰好尴尬地載倒在他的懷裡。
程知微一向沒有與異性親密接觸的經驗,硬生生地把臉漲得通紅,就連耳朵也紅潤鮮豔起來。
周臨淵感覺到她渾身的熱氣,也被感染地不好意思起來:“對不起,是我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