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師見他這樣一點面子都不留給自己，直接丢下花就哭着跑了出去。

饒是顧凜一直努力維持風度，這個時候也實在忍不住了：“不是說，陸兆衍你也太過分了吧？現在微微是我的女朋友，你這樣說有真的把我當兄弟嗎？”

要是原來，陸兆衍謙讓的性格會把東西讓給好兄弟，但是現在他不想再讓了。

再說程知微也不是東西，而是他最心愛的人。

陸兆衍直白地看向顧凜，意思再明顯不過，你能拿我怎麼辦？

顧凜冷笑着對他說：“你不會以為你現在躺在病床上，我就不敢打你了是吧？”

程知微實在聽不下去，大喊了一聲：“夠了。”

兩個男人幼稚的鬥争似乎也就偃旗息鼓了。

程知微第一次主動拉起顧凜的手，十指緊扣，在陸兆衍的面前。

陸兆衍苦笑着想，她是懂殺人誅心的。

程知微隻丢下一句“我們先走了。”，就帶着顧凜逃之夭夭。

但是等一出病房，她就立刻松開了顧凜的手。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誰都沒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僵。

等到樓下的時候，顧凜想要主動吻一下程知微的臉。

即使程知微的理智告訴她，這完全合情合理，但她還是沒忍住低下頭回避了：“對不起。”

顧凜也不難堪：“沒關系，我會等你，等到你什麼時候願意真正肢體接觸。”

其實程知微心裡清楚，她對顧凜并沒有那種生理性的喜歡，即使對方也是個相貌堂堂的大帥哥。

也許她就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不願意繼續深想下去，程知微走下車又回過頭：“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

顧凜搖上車窗：“微微，我們之間以後都不需要說謝謝。”

看着車身越來越遠，程知微才終于踏着沉重的腳步上樓。

累了，這一天天的，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生活會變成這樣。

也許從在縣城重新遇到陸兆衍，從開始就是個錯誤。

程知微隻能這樣想。

接下來的時間裡，雖然大家有心多接觸，但是顧凜的工作卻越來越忙，原先每天定時的早安問候，漸漸條數也減少了很多。

一開始程知微還表示理解，但是時間長了誰都會不适應，她選擇主動推進：“這周六有空出來吃個飯嗎？”

程知微發完就趕緊鎖屏，繼續專注地批改學生作業。

但即使她半夜十點改完最後一本學生作文，懷着期待再次打開手機，卻發現沒有任何一條新消息。

程知微難免有些失望。

到睡覺前，她還沒能等來顧凜的回複，本來就要關機睡覺了，卻忽然跳出一條短信：“對不起，這周要去外地接嫌疑人，恐怕都沒時間。”

程知微秒回對方：“沒關系，你正是事業上升期，忙一些完全可以理解。”

她是第一次談戀愛，但是網上的戀愛攻略告訴她，盡量不要當一個無理取鬧的女朋友。

程知微不斷提醒自己要表現地理性一些，不要讓男生感受到壓力。

即使這真的不像她自己。

就這樣過去了好幾周，即将一個月的時候，顧凜還是沒有時間和她見面。

程知微實在忍不住問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的乖乖女，好學生，如果遇到問題，她都會第一時間積極反思自己，這次也不例外。

程知微實在不相信，有人會忙到一個月連見一面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要不要我去你們派出所門口見你？”她努力展現出誠意，即使她其實一點也不想這麼做。

顧凜卻隔了好久才回複：“對不起，應該是我去找你的，但是最近我實在抽不出時間。”

程知微不疑有他，她知道顧凜不是一個喜歡找理由借口的人。

她隻能回複三個字：“沒關系。”

不知道為什麼，程知微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她不得不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

恰好這天下班回家，她在樓道口見到了社區宣傳的陸兆衍。

他手上拿着一疊深藍色海報，身形帶着大病初愈人特有的清瘦。

程知微上前主動問話：“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