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親身體不好,家裡請了保姆,對外說是遠房親戚。
程元謹回到家,不見程景初,隻有保姆徐嫂在。
“徐姨,我媽呢。”程元謹放下包,左右環顧一圈,沒看見到程景初。
徐嫂見程元謹回來,又驚又喜,擦着手從廚房出來:“景初姐出去散步了,她聽醫生的話,每天都出去走走。”看了看表,“這個點該回來了。”
程景初去散步的地方沒幾個,程元謹知道:“我去找找。”撂下這句話離開。
他找了兩個地方,沒見到人,問了周圍鄰居才知,他媽遇見了熟人,和那人說話呢。
程元謹狐疑,問:“您知道和我媽說話的是誰嗎?”
鄰居搖頭:“沒見過,齊耳短發,後面有些微卷,穿着皮鞋,一身正裝,看着像領導,還拿着一個皮包,很年輕,也挺漂亮的。”
就因為沒見過,她多看了兩眼。
程元謹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道謝後,直接朝鄰居指的方向而去。
走了百十米,他看見了他媽程景初,蹲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口内喊着:“我的卉卉,我的卉卉。”
隻一句話,程元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蹲下摟住程景初,安慰道:“媽,兒子回來了,咱們回家。”
程景初似乎沒聽見,一個勁兒念叨着卉卉。
程元謹眼眶通紅,小聲勸慰:“媽,我是小謹,我回來了,咱們回家,有什麼事回家說。”
程景初緩緩擡頭,看向程元謹,滿臉悲切:“我要找卉卉,小謹,咱們去找你妹妹。你告訴媽媽,你妹妹沒有死對不對?”
“誰告訴你的,是不是那個女人?”要是可以,程元謹想崩了那女人。
程景初搖頭,一個勁兒要找女兒。
程元謹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人哄回家。
到了家,程元謹讓徐嫂拿藥,他媽又犯病了。
徐嫂不敢耽擱,忙去程景初的房間找藥,拿出來喂程景初吃下,看着程景初睡下,才問程元謹:“到底怎麼回事,景初姐咋變成這副樣子了。不就是散個步,要知道她出事,我就跟着了。”
平日她不跟着,在家打掃衛生做飯。
程景初也不讓她跟着,怕别人說他們家用保姆,會惹來閑話,被有心人利用。
“不是你的錯,那個女人來了,說了妹妹的事。”程元謹咬牙,眼裡帶着恨意。
徐嫂從沒見過這樣的程元謹,小聲問:“卉卉怎麼了?”
程景初離婚後,一直是她在照顧,她是看着卉卉長大的,那是一個乖巧懂事,又敏感的孩子。
程元謹哽咽:“妹妹,妹妹去了。”
徐嫂不敢置信,跌坐在椅子上:“怎麼會這樣,不是下鄉了,人怎麼突然沒了。”
“我媽吃了藥,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你幫我看着她,我去去就回。”程元謹轉身欲走。
徐嫂拉住他的衣袖:“小謹,你别沖動,她,她是你爸的媳婦。你爸爸對她言聽計從,你可不能做傻事。”
程元謹掰開徐嫂的手:“徐姨放心,我有分寸。”
他們欺人太甚,知道自己不在家,故意刺激母親,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
徐嫂了解程元謹,也知道勸不住,隻能任由程元謹出去。
她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拿起電話,給程景初的大兒子趙昀打電話,告訴他,程元謹回來了,程景初犯病,因為知道了卉卉去世的消息。
趙昀在部隊,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已是軍區正團,他所在的部隊是特種部隊,級别比同級高一些,有人說,趙昀三十歲能升到副旅。
聽到弟弟回來,趙昀高興,後面聽到母親犯病,妹妹去世,半晌沒反應過來,放下電話,對身邊的警衛員道:“家裡出了事,我回去一趟,你去給旅長說一聲。”
小王見趙昀神色不對勁,答應一聲,去了隔壁辦公室,又去找趙昀。
程元謹去了軍區大院,門口警衛員認識他,并未阻攔,直接放人進去。
趙司令家是獨門獨棟的小樓,家裡有保姆,秦美蘭回到家,告訴保姆,要是程元謹過來,就說家裡沒人,讓他趕緊離開。
保姆不知秦美蘭做的事,笑着答應一聲,去廚房做飯。
程元謹進了院子,大喊一聲:“秦美蘭,你給我滾出來。”
保姆聽見程元謹的聲音,吓得一個哆嗦,切菜的刀差點切手上:“這聲音不對勁,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覺得要出大事,也拿不定主意,想起秦美蘭要給程元謹介紹對象的事,這是秦美蘭得罪了程元謹。
程元謹沒聽見聲音,又喊了一聲:“秦美蘭,别當縮頭烏龜,你敢做不敢承認嗎,趕緊滾出來,别讓我把揪出來。”
保姆見狀,忙出來解釋說:“家裡沒人,都去上班了。”
程元謹不信,要上樓找秦美蘭。
保姆攔住程元謹:“你不能上樓,我說了,家裡沒人,你不能随意闖進來,司令回來,該不高興了。”
程元謹看她一眼,走到電話旁,拿起電話撥通幾個号碼,電話接通直接說:“我在你家,秦美蘭氣昏了我媽,現在躲着不敢見我,我把你家拆了,你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