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娘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覺得沈黎是個女孩子,又是知青,不好管他們隊裡的事,就想胡攪蠻纏:“要怪就怪這婆娘,都是他要來麻煩大隊長的。跟俺們家沒有關系。”
林桂榮怕沈黎不管,也不哭了,直接道:“俺要分家,要是不分家就離婚。”
洪興家哪裡容許她胡鬧,過來要打人。
沈黎擡腳,直接踹他腰上,将人踹倒在地。
這一幕震懾了不少人,洪家興躺在地上,捂着腰半晌沒起來。
“一個大男人就會打老婆,真是能耐了。”沈黎沒收力氣,就想給洪家興一個教訓。
洪六他媽看見,直接撲到洪家興身邊,又哭又鬧,非要讓沈黎陪他兒子醫藥費。
“娘,您别鬧了,趕緊回家去吧。”洪六太了解沈黎,收拾起人,不會給人臉面。
洪福生過來,訓斥老妻一頓,讓洪六把人拉走,走到沈黎跟前,一個勁兒道歉。
沈黎微微皺眉:“一個名額,隊裡都是抓阄,你們家抓阄就是,也顯得公正,為啥如此偏心,直接把名額給大兒媳。你二兒媳要分家,你是一家之長,給個說法吧。别影響其他人上工。”
洪福生還沒說話,洪興家就嚷着不分家。
沈黎瞪他一眼,他才閉嘴,不敢再說話。
林桂榮哭着跪到洪福生跟前,訴說着這些年的委屈,說完給洪福生磕頭,讓洪福生給他們分家,他要是不願意分家,可以把他們單獨分出去。
日子太苦,孩子跟着受罪,她真不忍心,她受苦受累沒啥,不能委屈了自家孩子。
洪福生也知老妻偏心,歎息一聲,看一眼沈黎。
沈黎擺手:“你别看我,跟我沒關系,你們家願意分就分,我不攔着。你要是做不了主,就讓林桂榮離婚。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沒必要捆在一起,大家日子都不好過。”
一番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洪福生咬了咬牙:“分,我分家。”
林桂榮高興,起來給洪福生鞠躬,又對沈黎道了謝,轉身要走。
沈黎喊住林桂榮,瞥眼看向洪興家:“他經常打你?”
林桂榮不說話,顯然是默認。
她不說,其他人幫林桂榮說話。
“洪家興不是東西,就是她老娘的槍頭子。那老婆子讓打他就打,下手沒輕沒重,有一回,我看見桂榮背上有傷。肯定是她男人打的。”一個街坊說。
“他打你,你就不會還手,任由他打。男人力氣大,你可能打不過他。那就等到晚上,等他睡着,把他捆起來,想怎麼打就怎麼打,還是随你得意。”沈黎半開玩笑地說。
周圍倒吸幾口冷氣,都覺得沈黎狠。
也有被男人打的,想用這法子。
後來也有人用了,人打得鼻青臉腫,好幾日不敢出門,婆家人都埋怨沈黎,這法子太損。
林桂榮知道,沈黎這是心疼她,笑了:“謝謝大隊長,我知道了,下次他再打我,我就用這辦法試試。”
洪六家順利分家,沒有婆婆挑唆,洪興家再沒打過人。
解決了洪六家的事,沈黎又幫人解決了一樁麻煩,也是因為名額的事發生矛盾。
是村東的李三柱家,家裡公婆偏心小兒子,想讓小兒子進制糖廠,大兒媳不願意,非要名額。
公婆就讓他們抓阄,結果大兒媳輸了。
輸了就輸了,大兒媳也認,誰知隔了一天,大兒媳的兒子告訴他媽,抓阄那天他奶奶使詐,名額才被小叔一家搶了去。
大兒媳将信将疑,就問兒子怎麼耍詐。
兒子說,奶奶兩個手裡都有東西,讓小叔先猜,小叔一下就猜中了。
大兒媳回想起來,是這麼回事,兩個手裡都有東西,無論小叔子怎麼猜,都會猜中。
回過神來,大兒媳找婆婆鬧,婆婆就是不承認。
這事兒就鬧到了沈黎跟前。
沈黎讓他們再抓阄,這次當着衆人的面,沒有作弊的機會,大兒媳得了名額,喜不自勝。
婆婆偏疼小兒子,本來把名額給了小兒子,現在名額沒了,就怨沈黎,說沈黎挑事兒。
沈黎冷笑:“制糖廠是我辦的,你們再無理取鬧,我取消你們家的名額,把名額給别人。”
婆婆一聽這話,吓得灰溜溜離開,再不提名額的事兒,看見沈黎就躲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