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人人皆知,定北侯府的兩位公子在世家子弟中是數一數二的好才貌,乃是人中龍鳳。大公子江鏡,十歲那年考入禦書苑,十三金榜題名,及冠時被陛下親賜“心明”為字,今年二十一歲生辰剛過,便被封為明侯,與其父定北侯平起平坐,大公子其人溫和有禮,儀表堂堂,隻是可惜與左相之女依昕郡主早有婚約,否則京中女子非踏平了定北侯府。”
一說書先生在大街上講得風生水起,不知何時,旁邊竟圍了一圈人。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老頭,你隻說大公子,那二公子呢?”
說書先生打開折扇,晃悠悠搖了搖,緩聲說道:“小友莫急,老夫正要講這二公子”。
“二公子江逸,十二随父出征,深入敵營,燒敵軍需,與父親定安侯内外合應,将敵軍一網打盡,一戰成名。十五斬敵軍将領首級,立下赫赫戰功,被封為定遠将軍。而如今,陛下的旨意已經下來了,今年二公子十六生辰那日便受封世子,以承襲父親爵位。本來這世子之位啊,是由大公子承襲,但大公子現已被陛下封為明侯,自然世子之位就給了二公子。二公子風流倜傥,又能文能武,城中不少女子都芳心暗許啊。不過,”
那說書先生故意拖長了調,惹得圍觀人一陣喧鬧,“不過什麼,你倒是說啊。”
他頓了頓,接着說道:“不過,聽說這二公子心許我們當朝七殿下,那些女子,又如何比得七殿下風姿,隻怕是沒機會咯”。
此言一出,細碎聲音四起,
“不對吧?這江二公子和七殿下不是一直以來都水火不容嗎?”
“就是,京城中誰人不知,他們自幼時起就不對付,再加上之前,尚書之女高玖姑娘心悅七殿下,退了與二公子的婚約,讓二公子被好是一番取笑,二公子不與女子計較,把這賬啊,算到了七殿下頭上,聽說兩人在比武場呆了整整一下午,最後二公子都是被小厮擡着出來的。”
“哎,我堂兄就在比武場當值,聽他說啊,那二公子渾身都是傷,嘶,他倆要真有點什麼,七殿下能下這麼重的手?”
“就是啊,言之有理。”
“老頭你是不是胡編亂造啊?”
.......
“大家莫急,聽老夫繼續說道,這二公子雖是被擡着出來的,但這決計不是打出來的,若是七殿下打的,一個月怎能将那麼重的傷養好?二公子兩月前還去平定了臨州山寇。所以這啊,說不定是七殿下和二公子兩人天雷勾地火,情難自已呢……”說完,他故作高深地捋了捋胡須。
“這麼說,.......倒說得通。”
“那高姑娘豈不是一心錯付了?”
“我覺得不可信。”
“我倒是覺得有些道理。”
“說書的,你再多講講呗。”
……
在這兒亂作一團的時候,一旁酒樓二樓臨街雅間裡的江逸早在聽到“二公子心許七殿下”的時候,就被嗆了一大口酒,毫無形象地扶着桌子死命咳,絲毫沒有剛剛說書人口中的“風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