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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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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此景,路信洲的心髒猛地抽痛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來越眠怕黑。

先鋒隊陸續從洞口下降至地面,雖然對區域内的糟糕情況早有心理準備,但眼前生靈塗炭的焦土還是超過了衆人的預想。

建築損毀度至少達到了90%,因為無差别的爆破肅清,廢墟之中,不要說幸存者,就連污染物都不算多,隻偶爾見到怪物鬼魅般遊蕩。

路信洲毫無聲息地揮刀,了結了一隻潛伏在掩體後的污染物,語速飛快地囑咐所有隊員:

“不要與污染物纏鬥,救人第一,發現幸存者立刻帶人離開。”

剩餘隊員三人一組,很快按照事先确定好的地圖範圍前往各自的搜救區域,路信洲單人行動,直奔文教中心。

文教中心大樓已經完全坍塌,按照邏輯來說,越眠還留在那裡的幾率其實不大,混亂之中,他說不定早就逃到了其他地方。

但路信洲确定,越眠一定還在那裡。

因為那是二人最後一次聯絡時越眠告訴路信洲他所在的地方,為了讓路信洲第一時間找到他,越眠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文教中心。

這樣純粹的信任像一把未開刃的鈍刀,直直地插入心髒最柔軟的角落,将血肉攪得生疼。

路信洲在夜雨中全速前進,每一次呼吸都聞到冰涼腥腐的水汽,但他很清楚,自己呼吸的急促與失調不是因為惡劣的外部環境。

穹頂缺口處離文教中心不遠,僅僅半分鐘後,路信洲就抵達了文教中心的廢墟。

生命信号探測裝置還沒有反應,路信洲揮手掀開幾塊擋路的碩大樓體,深入廢墟當中。

裝置在這時給出了反應,被探測到的目标生命反應極其強烈,應該是一個沒受傷的幸存者。

然而,還不等路信洲稍微松下一口氣,新的意外狀況再度發生——裝置檢測到的生命信号居然在迅速減弱。

路信洲瞳孔猛縮,生命的流逝被冷冰冰地量化為極速減小的數字,而他隻能無能為力地目睹這個過程,路信洲的腦中瞬間隻剩下了一個念頭——絕對不行,他絕不接受。

男人周身的空間已經開始因為巨大的能量而扭曲,接觸到能量的怪物和廢墟都毫無抵抗之力地被摧毀,幸好,在路信洲能量暴走的前一秒,那段快要消失的生命信号停止了衰減。

緊接着,生命信号的強度以極快的速度迅速回漲,在達到峰值後,再度開始向下衰落,如此詭異循環。

這時,路信洲的耳機内傳來了麥奎爾·維克的聲音。

“路長官,這段生命信号太奇怪了,或許是設備受到了幹擾,可以忽略。另外,根據建築的損壞程度分析,文教中心有傷員幸存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不值得您浪費黃金救援時間。距您五百米外,還有一組小隊也搜索到了微弱的生命信号,建議您去那裡支援。”

過了兩秒,維克依舊沒有得到路信洲的回應,他奇怪道:

“路長官,您聽到了嗎?”

從生命信号恢複開始,路信洲向廢墟深處行進的腳步一直沒有停下,聽到維克的提問,男人像是終于回過神似的蹙了蹙眉。

他停步,卻并不是為了調轉方向,去做所謂更值得的事——他直接摘掉了耳機。

耳邊嘈雜的阻撓聲終于消失,路信洲執着地繼續搜尋這片已經被燒成焦炭的廢墟。

身為軍事庭首席長官,他常有許多不能做或者不得不做的事。

為此,他放棄過許多本該屬于“路信洲”的東西,身體、時間、私心、自由,諸如此類,這些東西的優先級被他一再降低,最終排到可以随意舍棄的位置。

但這一次,路信洲不想放棄他撿到的小怪物。

被埋在廢墟裡生死未蔔的是他最想救的人,為什麼他不能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

說他不顧大局也好、沖動自私也罷,路信洲隻知道,自己絕不要把救出越眠的優先級放在支援其他人之後。

快速搜尋廢墟的動靜很大,不少污染物被吸引到了附近,路信洲左手揮刀右手掀樓,毫不誇張地快把文教中心的廢墟翻個底朝天。

男人沒有一絲表情的臉上是交錯縱橫的雨水和血水,銳利的眼睛冷沉無光,隻直直地盯着不斷暴露出來的廢墟深處,連一點餘光都懶得分給上來送死的污染物。

又一塊碩大的石闆被掀開,這一次,路信洲猛地停下了動作。

廢墟之中,遍體鱗傷的少年蜷縮成蒼白的小小一團,微弱的呼吸帶動脊背幾不可察的起伏,他閉着眼睛,靜靜地靠着身後的牆闆,虛弱到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周身的碎石已經盡數消失。

視線定格,路信洲的呼吸瞬間停滞,他知道為什麼越眠的生命信号忽強忽弱了——

一根粗長鋼筋半懸着,鋒利的末端刺穿了越眠的肩胛。被困在廢墟中的越眠沒有辦法調整位置,于是,傷口每次恢複都會把異物緩緩推出體外,可這個過程會讓鋼筋再度蓄力,在傷口愈合後從原先的位置又一次刺入少年的身體。

路信洲的心髒仿佛被緊緊攥住碾壓,每一次泵血都帶來錐心的痛感,走到越眠身邊,長刀落地,他半跪在少年身邊尖利的瓦礫上,渾然不覺肉|體上的痛感。

路信洲伸手,握住了那根幾乎被染成深紅色的鋼筋,滑膩的鮮血沾滿了他的掌心,恍惚之中,他幾乎錯覺是自己用這根利器傷害了少年。

剛剛還無堅不摧的手掌此刻卻連發力都無比艱難,鋼鐵被碾碎化作齑粉,越眠失去支撐點,癱軟虛弱的身軀不受控制地摔進路信洲的懷抱。

強烈的痛憐與愧疚像是揠苗助長的粗魯大手,将路信洲心中尚屬萌芽的酸澀情愫硬生生拔出土壤,逼他盡早正視這份他無法否認的感情。

複雜深重的目光落在少年毫無血色的臉上,路信洲沒有叫醒越眠,他替少年擋去所有的冷雨,靜靜地感受着滾燙的情感肆意瘋長時帶來的心如刀絞。

隻是發覺就如此痛苦,路信洲很清楚,要是任由這份情感繼續發展,隻會更加墜入深淵。

如果說路信洲還有最後一絲懸崖勒馬的機會,那就隻有在現在叫停這一切。

偏在這時,路信洲感受到有個頗有些分量的東西挨上了他的大腿,他低下頭,也就在這萬分之一秒内,路信洲所有的心防徹底分崩離析,再也無法凝聚成型。

越眠的手背在無意中垂下,他手中一直緊緊攥着的東西因此碰到了路信洲的大腿。

那是路信洲走前給越眠的圓形玻璃瓶,容器裡的血液滿滿當當,沒有一絲損耗。

意思是,即使反複重傷、饑腸辘辘,能量消耗到雙眼失明,被困在黑暗中的越眠也沒有喝下那瓶足以讓他不再饑餓恐懼的血液。

而越眠做到這一切,隻是因為路信洲向他提出的所謂考驗,隻是因為路信洲說,他相信他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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