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接紐約大戰。

———————————————————

又一次被自己狡猾的弟弟暗算了。

做為一個神，索爾不得不在看着洛基屠殺了科爾森後，經曆了一場長達三分鐘的自由落體。雖然最後還是被炸到了天上，但這種爆炸對阿斯加德人是沒有實質性傷害的。

索爾找到了埋在雜草裡的妙爾尼爾。他握緊了拳頭，又慢慢張開，他看着自己的手心，第一次有了失落感——他深切地感到自己要和他的弟弟漸行漸遠了。或許是他抓不住那個和他一起長大，一起玩耍的弟弟了。

眼睜睜地看着洛基殺死了一個地球人——完全是出于樂趣的屠殺。

這不像是洛基會做的事情。

他調皮的弟弟，心裡不滿了，隻會在阿斯加德施詭計。他什麼時候開始自暴自棄到以屠殺為樂，想要占領星球來挽回自己的榮耀感了？

這一年，洛基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讓原來那個隻是愛做惡作劇的弟弟消失殆盡。

他的弟弟消失了，回來的是一個被所有負面情緒組裝而成的，陰郁癫狂的軀體。可是他卻找不到原因——也沒有時間給索爾繼續用他不太靈敏的大腦尋求原因了。

索爾聽見了來自天邊巨大的撕裂聲。他擡頭看向天空——

紐約的上空被撕開了一個宇宙空間的隧洞，無數的戰艇正從裡面魚貫而出。爆炸，尖叫，哭喊以及鮮血瞬間充斥了整個紐約。

洛基采取進一步行動了。顯然，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地球人的身體是脆弱的，他們甚至經受不住子彈——更别提外來物種的殺傷性武器了。索爾焦急地提着錘子，掄飛一個又一個齊塔瑞人。他四處張望着，大聲喊：“洛基——洛基在哪裡？”

“我的樓上。”托尼穿着戰甲從他頭上劃過。

索爾往上一看，那個帶着金色鹿角頭盔，拿着心靈權杖，站在最顯眼的地方晃蕩的人，不就是他的弟弟！

他頓時就把那群齊塔瑞人丢給托尼和史蒂夫處理了，一揮錘子，飛過了半個曼哈頓，直直砸在了斯塔克大廈上。

他的弟弟正居高臨下，翹着嘴角得意着呢。

“洛基！”索爾用妙爾尼爾捶了一下地，仰着頭大聲吼道，“關掉宇宙魔方——”他用妙爾尼爾指着天空的大洞說：“不然我就毀了它！”

洛基看向他，獰笑着舉起了權杖：“你關不掉的……你無法阻止了。”他氣息不穩地喘着氣，繼續說：“現在隻能有的是——戰争。”

“那就來吧。”索爾準備好了。

他沒想到，他的弟弟氣急敗壞地怒吼一聲，真的就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了下來，揮舞着權杖雜亂無章地向他攻擊。

洛基一直不是這種一點就燃了的火藥桶，這太反常了。索爾一邊應付着洛基的攻擊一邊揣測着——洛基的精神不對勁。

這場打鬥洛基破綻百出，他就像是隻應激了的貓，索爾随時都能一錘子把他打翻了。但是他下不了狠心這麼做。這也導緻了他狡猾的弟弟一權杖把克林特的飛機給轟下來了。

索爾隻好攥着拳頭對洛基一頓打，猛烈的攻擊讓洛基瞬間就蔫了，眨巴着眼睛懵懵地看着他。

最後，妙爾尼爾抵住了洛基的胸口把他壓在牆上，他被索爾鎖在了臂彎下。他淩亂地喘着氣，慌張地扭着頭看向四周。

在極近的距離下，索爾才發現，他的弟弟臉色青白，眼睛底下泛着青紫，額頭上是密密匝匝的冷汗。仿佛洛基還能站着向他揮爪子，完全就是靠精神硬挺着的。

可是關鍵不是這些，洛基那雙慌亂轉着四處觀望的眼睛，變成藍色的了。

别人可以不知道，可是索爾怎麼會不知道他弟弟眼睛的顔色。

“洛基！”索爾喊了一聲，一手拎着妙爾尼爾抵住他的胸口，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洛基顫抖了一下，目光呆滞地望着哥哥同樣是藍色的眼眸。他似乎迷茫了一下，然後猙獰着臉開始掙紮。

他一定是被心靈寶石控制了。就算是沒有，那也一定受到了影響。

索爾大聲吼着，想要喚醒洛基的神智：“看看這些，看看這一切！你以為你稱了王，瘋狂就會結束嗎！”

洛基迷茫地看着他，吃力地喘着氣，像是反應了一下，才冷笑着說：“太晚了——太晚去阻止這一切了。”

太晚了，他的哥哥不懂……洛基的腦子嗡嗡作響……索爾不知道被野獸分屍，感受着軀體一份一份離開身體的痛苦……洛基的眼前出現了幻影，整個斯塔克大廈都仿佛開始上下抖動着。

各種情緒黏着血肉攪動着洛基殘破不堪的内心。他頭痛欲裂，想要把索爾一把從身上扯下來……

他聽見索爾說話了，一雙蔚藍的眼睛，認真而關切地看着他——

“不——隻要我們一起，沒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

愚蠢的索爾。

“我們解決這一切……然後……”

“你跟我回家。”

跟我回家……

洛基的心神被如此強烈地牽動了。他好像是盼着這句話，魂牽夢繞了很多年一樣……不是這樣的，不是……

劇烈的疼痛從他的太陽穴處炸裂開。他控制不住地痛吟了一聲，用雙手按住了腦袋，兩腿一軟就要往地下倒。

索爾連忙把他撐住了，焦急地大聲喊着：“洛基！洛基——别讓心靈寶石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