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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你要幹什麼！”看着洛基駕駛着飛船，擦着水面，飛速向陡峭的山壁撞去，索爾不由自主地發出了震驚的質問。

“相信我，哥哥。”洛基全神貫注地掌着舵，眼睛眯縫起來。他餘光裡看見索爾很信任地沒有再問自己，可是索爾依舊為了以防萬一俯下身把簡護在了他的身下。

穿過這道幾乎和飛船一樣寬的縫隙對洛基來說，照樣沒有什麼難度。他很有經驗。

可是這次，在安全逃離阿斯加德後，他發不出歡快的“哒嗒”聲了。他像是終于洩氣了一般，繃緊的心弦松了後，整個人的力氣也在飛快地抽離。他慢慢坐到了飛船邊上，眼前忽明忽暗的。

“我說了我能做到的。”過了好久，洛基的聲音才很輕地響起。

“我知道。”索爾抱着簡對他笑了笑，很欣慰地點了點頭。

“隻要我們一起，沒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看，我們這才像哥哥和弟弟。”索爾說。

洛基垂下了眼眸。他有點累了，肯定是傷的太重了，他的心口在一抽一抽地疼……還好疼得不是他的媽媽。這至少是件慶幸的事。

飛船在漆黑的星球上安靜地滑行着。

簡在索爾懷裡發出安心的喃尼聲。可是簡不知道，在她還沒有出現的時候，洛基更早地陪伴了他的哥哥将近1500年——包括索爾的魯莽，暴躁和遲鈍。他們隻差一句開誠布公的肺腑之言，直到簡的闖入，索爾被蒙蔽了心竅，而洛基則永遠深陷在了不公的感情裡。

輸了就是輸了。洛基承認在感情上的失敗，可是他依舊不甘心。

可是現在的洛基和簡相比，唯一的優勢也沒了。他不能陪索爾很久很久了，他甚至可能死在了簡的前面。

洛基不是一無所有，命運偏偏讓他感受過了被愛被在意被呵護的感受，這些都不可能是淺嘗辄止的……就像是身在黑暗裡的人不會渴望逃離，可是一旦他看見了光明，他會控制不住地向它拼命奔跑，他會渴望擁有一個太陽。

可現在洛基的太陽溫暖的不是他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就是想起來時，心髒像是被剜了一個洞。

“道别吧。”洛基像之前一樣，很酸澀地說。

他想要再看一次索爾的反應。

他的哥哥猛得轉頭看向洛基，皺起眉頭：“不會是現在。”

“今天，明天……一百年算什麼？”洛基歎了一口氣，很無奈地說。

索爾把簡用毯子裹得更緊了一點，向洛基走來：“洛基！你想要說什麼？”

索爾很清楚自己的心突然空虛了一下，一股恐慌的感覺酸澀地湧上咽喉。他想要抓住什麼，他知道自己已經快要失去了。

“你永遠松不開手。”洛基擡起頭對他蒼白地笑了一下。

“洛基！你别說了！”索爾大聲說，“你閉嘴！”

可是洛基沒有閉嘴。他隻是很冷靜而殘酷地說出了這個事實：

“你唯一珍視的摯愛終将被歲月奪去。”

這次他的話是真的如冰棱一樣狠狠插進索爾的心髒了。洛基看見索爾臉色瞬間變得比他還要蒼白，他的哥哥顫抖着對他低吼着：“洛基！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