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娃啊,是不是你回來了,聖靈帶着你回來看我們了是嗎,多吃點,吃飽了黃泉路上走好。”
風一吹,将紙錢的灰燼吹的到處都是,那灰燼差點糊了玄樂的眼。
玄樂看着那些墳頭,有些新,有些舊,有些墳隻蓋了一層薄薄的土,能看到棺材蓋來。
有幾個人跪在新墳舊碑的墳旁哭,抽抽噎噎的,玄樂廢了老大的勁才從那滿是鄉音的話中聽出個大概來。
原來這墳不知被誰給挖了,屍體還被偷了,他們隻能重新做了個衣冠冢,所以墳地看着是新的,碑看着卻有些年頭了。
玄樂在烏鴉的啊啊的叫聲中走了一圈,也估摸着得出了個數,如果那些濁氣是被人用來做活死人了,那現在最少有五十多具。
玄樂剛想從這個墳地離開,就看到有人從山下上來,那兩個人大概二十來歲,很巧,其中的一個人他還認識,可不就是阿紫。還沒靠近,他就能聽到他們的聊天。
阿紫道,“從東平村過來,最近的墳地就是這了。”
“那東西最先是在東平村出現,自從血靈芝靈脈枯竭就開始出現奇怪的現象,可沒人敢管,阿紫,我們還是别多管閑事吧。”
阿紫挺倔,瞪了那人一眼,“叢今,慫了你就走,我可沒勉強你。”
這話讓叢今急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不是怕被師父知道被罰嗎,哎,算了,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阿紫走了幾步停了下來說,“我不知道師父為什麼反對我們去查,可是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況且,劉輝是我帶出去的,怎麼的我也要調查個清楚。”
這是阿紫的心結,跟來的兩人都沒再勸說,跟着阿紫進了墓地。
兩人一進墓地,一陣風就迷了衆人的眼。
墓地的氣味不好聞,兩人都用上了清新符。
玄樂沒過去,他自認為和阿紫并不是很熟,他捏了個符模糊了面容,隐藏了身形,隻要來人不盯着他看,他就像個擦肩而過的路人一樣不會有人注意到。
玄樂從墓地離開之後,一直往西而去,眼看着天慢慢的暗了下來,他終于來到了西萊的萊名市,在一家賓館落了腳,在玄樂歇下之後一陣的電閃雷鳴雨嘩啦啦的落了下來,雨水不僅濺起了泥腥味,還模糊了遠方的視線。
萊名市不小,有一百多萬的人口,即便下着雨,路上也不少讨生活的人在路上繁忙着。
天空飄的烏雲更厚了,這雨大有一直下下去的征兆。
玄樂淡灰色的瞳孔透過雨幕,清晰的看見兩公裡外的公路上走過一個奇怪的人,同手同腳不說,渾身都僵硬着。在不遠處的另一條路上,一個戴着鬥笠鬼鬼祟祟的人走進了一戶人家裡。另一個方向,玄樂看到了一隻鳥落在了中心大街的梧桐樹上。
看來趁着這場雨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混了進來。
玄樂出了門在賓館旁的小賣鋪買了一把傘朝着中央大街的方向走去,他才到中央大街的附近,栖息在梧桐樹上的白鳥心有靈犀一般飛了下來,落在玄樂的身上。
白鳥一落下來就開始了一陣嘀嘀咕咕,玄樂知道他是在這抱怨呢。
“好了,西萊這趟你不該來的,這裡的水比看起來的要混。”
那隻鳥來了脾氣,根本沒聽他的話,這一路下來它走的可一點都不安生啊,被馮子琦那個瘋子攆着追,累的不行,沒多久就伏在玄樂的肩頭閉上眼睡了過去。
晚上,玄樂根據齊風的要求點了不少的菜可算把他的鳥毛給撸順了。
夜幕落下,外面的雨依舊沒停,一道閃電落下,劈開了萊名市的半邊天,随後一聲驚雷滾落,停在路旁的車都響了。
玄樂就站在窗口看着夜幕下雨水中的夜色,空氣中不僅聞到了雨的味道,還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淡淡的混雜在雨中傳了過來。
齊風吃飽喝足總算心情舒暢了,化成了鳥站在玄樂的肩頭,“你看什麼呢?”
“看那邊的那個人,你覺不覺得奇怪?”
玄樂的話聲剛落,那個奇怪的人突然擡起頭來,露出了一張滿是腐肉的臉來,見人就咬,被車撞的手斷腿斷也毫無知覺,爬起來繼續。
街道的法陣無動于衷,閃都不曾閃一下。
玄樂手指捏出了一道靈力剛想射出去,黑漆漆的夜色中飛出來了兩人直接将作祟的活死人化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