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後植物似乎更強壯了些。
但過分強壯的植物口感都不太好,在雨季真正來臨前,要想個辦法把它們罩起來。
還要挖出排水的溝渠。
尹秋池對祁安講了一下他的想法,拿來了鐵鍬和手套。
“要想把這麼大面積都罩起來可不容易。”祁安看着院子裡大片大片的植物,“我倒是知道一種植物,它長着一層光滑防水的膜,就是成本太高了。”
院子裡的作物是給自己吃的,成本高點也無所謂,現在的尹秋池晶礦多的很!
于是給作物扣大棚的計劃就這樣定下來,明天就把搞防水葉子的任務交給季明明,不夠的再買一些,這樣成本也壓縮了。
目前最緊要的是挖出排水的溝渠。
從第一場雨開始,後面的兩個月地面都不會再次幹燥了,幾個人都不是土生土長的外三區人,雨季對他們來說有些猝不及防,兩人隻好踩在泥地裡,開始挖溝。
這片院子本就帶點坡度,讓雨水向下流還是很自然的,溝渠可以連上門口的小溪,至于小溪會不會泛濫,暫時還考慮不了這麼多。
人的生存本來就是會影響到自然環境的,尹秋池沒什麼負罪感,吭哧吭哧地把泥土挖到小推車上。
祁安的注意力沒有集中多長時間,沒過多久就開始蹲在地上玩泥巴,新換上的衣服又沾上泥點子,臉上也蹭花了。
他自己大概還沒有發現,也或許是泥巴真的很好玩,見他玩的專注,尹秋池也沒打擾他。
“看!”祁安捏了兩坨東西出來,舉起來給他看。
尹秋池沒看出來名堂,但見他滿意的樣子,還是試着猜測:“這個炸雞和鹵蛋真像啊!”
祁安看看尹秋池,又看看自己手裡的東西,失落地開口:“這是我和你。”
他舉起炸雞:“這是你。”
又舉起飯團:“這個是我。”
泥巴早就在他手裡化成兩坨,說完,他自己也覺得有些抽象了,丢掉手上的泥巴:“我還是繼續挖溝吧。”
尹秋池看着他身上的泥,也沒有提醒,不然他肯定又要換一身衣服。
他剛轉過身,把鐵鍬踩進泥裡一些,就聽祁安在身後喊:
“看招!”
一團泥巴打在了他胳膊上,尹秋池有些難以置信。
這是什麼小學生行為!
不過想到祁安的童年在地下實驗室,長大一些又在密不透風的基地裡,盡情的玩泥巴的機會肯定不多,幼稚一些也很正常。
于是他也撿起一塊泥,往祁安臉上拍去!
肯定也沒人陪他丢泥巴玩吧。
祁安沒想到尹秋池會跟他鬧,隻是試探地扔了一小塊,尹秋池卻是結結實實地扔了一大坨。
他沒做防備,泥巴拍在臉上,抹了一下,卻是把泥巴抹勻了。
逗得尹秋池哈哈大笑。
雖然很不可置信,但祁安沒有因為被攻擊而生氣,而是一起大笑起來,然後彎腰也攥了一大坨泥巴,丢到了尹秋池身上。
采藥回來的田爽看到了兩個互相攻擊的泥人,飛速逃離了現場。
犯弱智被當場抓包,尹秋池愣了一下,被祁安逮到了機會,直接按到了泥地裡。
不講武德的尹秋池專挑臉上下手,趁他擦掉臉上的泥的時候又是幾個泥團子過來,結果就是祁安身上的泥比他多太多了,濃眉大眼糊成一團,隻能看出骨骼還算英挺。
但泥水浸濕衣服,衣服全貼在身上,身材就更明顯了。
尹秋池躺在地上笑,祁安抓起他的短袖,拿他的短袖擦臉。
這件短袖是尹秋池随便買的,質量不大好,這麼一扯就有些松垮,等他把臉擦幹淨,放下皺巴巴的上衣,腰露了出來。
胳膊和衣服上全是泥巴,顯得腰更白了,凸起的髂骨、凹下去的肚臍、再上面……
再上面被衣服擋住,看不見了。
祁安一下子有些僵硬,這份僵硬被尹秋池感覺到,笑聲就咽了回去。
大概經常在一起的兩個人會變的相似,就像祁安開始歎氣,而他開始大笑。
今天他不僅跟祁安弄了滿身泥巴,好像也突然純情了。
玩泥巴就算了,變純情是不可能的。
祁安正要起身,短褲抽繩卻被手指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