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所有配菜徹底軟爛,蔬菜和湯汁充分交換味道,充滿嚼勁的肉也炖爛,香味充分填滿房間的每一個縫隙,這道鐵鍋炖大鵝才算炖好了。
祁安端着碗,已經等待很久了。
坐在鍋邊不太方便,而這道菜分量極大,盛了滿滿一盆,鍋裡還剩了不少。
不過完全沒關系,這猜就是越熱越入味,越熱越好吃。
當然,第一頓也很美味。
大概是經常運動的緣故,大鵝的肉緊實而有彈性,一點兒也不塞牙。
這鵝活了不少年,脂肪已經變成了黃色,這樣的脂肪帶着微脆的口感,與白色的肥肉不同,這脂肪奶香味十足,一點也不油膩。
當然,也可能是長途跋涉後,脂肪太少了。
祁安靠着自己的努力,把每根骨頭嗦的幹幹淨淨,簡直能拼出一副标本來。
尹秋池則是專挑肉多的地方來吃。
應該說不愧是能飛的鳥嗎?這鵝胸一點兒也不柴,肉質緊實有彈性,大口混着湯汁吃下去,真是令人心滿意足!
還有内髒也不錯,鵝心彈性十足,鵝肝入口即化,鵝胗的口感獨特,有些脆又很有彈性,還有……
喲,這是隻公鵝!
尹秋池想了想,把這塊兒東西放進了祁安碗裡。
别嗦骨頭了,看起來很可憐,像被虐待了……
“這個好,你吃這個補補。”
祁安有些疑惑,不認得碗裡的東西是什麼,但尹秋池還能害他嗎?
憑借着這份盲目信任,他毫不猶豫地吃下了這塊不明物體。
呃,口感有些怪,味道也有些怪。說不上難吃,但也嘗不出哪裡好。
“這是什麼?補什麼啊?”
他有什麼需要補的嗎?
尹秋池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咽下嘴裡的肉,才慢悠悠歎了口氣:“沒什麼……”
是嗎?祁安還是有些奇怪,難道是他不愛吃,就夾給了自己?
應該給孩子找點兒核桃了。
現在要緊的是補補腦。
被當成笨蛋的祁安沒有發覺什麼不對,夾了塊鵝脖子,禮尚往來。
看來是真的很愛吃骨頭了。
滿滿一大鍋,兩人吃到撐的不能動,靠在椅背上休息。
“等我消消食,我要再吃三百回合!”祁安拿出了百分百的決心。
這樣的決心用來對付老基地長,現在基地應該已經改跟他名了。
兩人正在椅背上休息,門突然被打開了,季明明狼狽地摔了進來。
她家的位置…不應該啊?受災的地方沒有那裡,這回兒怎麼搞的這麼狼狽?
仔細看,原來是有隻小鳥正在胡亂啄她,季明明一邊躲着鳥的攻擊,一邊往這邊跑,沒留神,被門檻絆了一腳。
這是怎麼了?
她頭上一直啄她的,不是她的寶貝寒松雀嗎?
“哎呦!”季明明終于把頭上的鳥抓住了,這會兒他們才看到,她另一隻手上還有一隻小寒松雀。
“這是前幾天生的那個蛋?”尹秋池有些驚訝,這蛋居然這麼快就孵出來了?
季明明狼狽地将兩個手平舉,讓兩隻鳥分開在她身體兩邊。
沒辦法,現在這對母子一看到對方就要打仗,而小的這隻,才孵出來沒兩天,怎麼打得過成鳥?
尹秋池回憶起寒松雀的習性:“這是母子相殘了?”
末世裡各種動物為了生存各顯神通,這寒松雀就是靠數量延續下來的。
一隻鳥五天就能孵化,兩三天就能勉強獨立生存,一個月就可以開始繁衍。
而為了占領更多地盤,寒松雀媽媽會毫不猶豫的将小鳥踢出去闖蕩,哪怕它們上午出門,下午就成了别的動物的盤中餐。
看來季明明的這隻大鳥對家裡有其他住客不滿了。
“這個小鳥給你們了!”季明明丢下小鳥就跑,“還挺聰明的!别吃了!”
好吧。
尹秋池撫摸着這隻小鳥,它跟它的媽媽很像,夏季的小鳥帶着灰色的羽毛,看上去有些醜。
“不知道是雌鳥還是雄鳥?”祁安湊上前,與小鳥大眼瞪小眼。
尹秋池掀開它的尾羽,可惜他也不懂鳥類怎麼分公母,隻好說:“等長大了就能看出來了。”
祁安跟小鳥很投緣,時不時發出快樂的笑聲,整個下午和晚上,它們都湊在一起玩耍。
一個下午都沒有幫手,的确是有些不習慣,等再找到他的時候,小鳥已經站在了他的頭上。
尹秋池看了眼居高臨下的小鳥,又看看興高采烈的祁安,不由得感慨,家裡的小動物感情真是好!
不知道這個鳥是不是一樣聰明,尹秋池擡手,小鳥一下跳到了他的手指上:“你給他起名字了嗎?”
祁安眨眨眼:“還沒呢,你不起嗎?”
有個名字就能方便訓練了,平價飯館不養閑鳥,尹秋池看着灰撲撲的小東西,給它起名叫小灰。
并且随手撒了兩粒米,小灰靈巧的接住,發出了兩聲清脆的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