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真的睡不着!
可能是時間太早了,尹秋池從床上滾來滾去,視線又落在箱子上。
他一下子眯起眼。
這箱子……原本是不是不再這個位置上?
他走下床,腳步都有些顫抖。
而這種緊張的心情,在他觸碰到箱子的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這箱子的重量果然不對!
在拿走了一大袋面粉後,空箱子還是這麼重。
裡面的深度沒有外面看上去那麼高,似乎有個夾層,夾層裡放了什麼?
心跳陡然加快,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期待的想法在他心裡跳出來,不敢細想,但也壓不下去。
大腦一片空白,隻能聽到劇烈的心跳聲,他小心地将箱子的底部劃開。
剛劃開一點,箱子底下就迫不及待的鑽出一縷灰色的毛發。
心跳更快了,伴随着的還有耳鳴,尹秋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隻被壓扁的浣熊終于露了出來。
尹秋池手指顫抖着,取下上面壓着他的木架子,扁扁的浣熊一下子膨脹回圓滾滾的模樣。
“吓死我了!”尹秋池吧他抱進懷裡,輕聲問,“你怎麼來了?”
祁安好久沒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在木箱子裡裝着,被擠壓地不能再小,連肺部都沒法多裝一口空氣,又被當成貨物被暴力運輸,從一個個狹小的後備箱裡颠簸了一天一夜。
這滋味是真的不好受,但能跟喜歡的人團聚,沒什麼不值得的。
不過他還是緩了好久,才回答尹秋池的問題。
張了張嘴,又覺得有些幼稚可笑,不知道怎麼開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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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池剛離開家,他就有點兒想他了,可是為了他的大計,為了不辜負這份信任,他是打算堅持下去的。
可他離開的第二天是個周末,沒什麼事兒,在木屋裡居高臨下的看着空蕩蕩的院子,被燥熱的太陽曬的煩悶。
夏季的中午當然沒什麼人,祁安不怕中暑,在大街上遊蕩。
走了兩圈,最後在嚴自節家停住。
他發現自己在外三區也沒什麼朋友——那種完全知心的朋友。
嚴自節……也許算朋友吧,雖然她自認為是他的長輩。
“我就知道你會來。”她放下手裡的文件,語氣裡是對自己猜測正确的得意。
“不會吧……這麼傷心?”這就有意思多了,嚴自節站起身,仔細觀察祁安的臉色,真是稀奇啊!
她還是第一次見這傻小子這麼難過。
在安慰和刺激裡,她果斷選擇了刺激他。
“哎!你在這兒傷心,沒準尹秋池正快活着呢!”嚴自節一句話拖的很長,勢必讓每個字都進入他的耳朵裡,整個人靠在沙發上,顯然是對這個樂子滿意極了。
祁安趴在桌子上,打斷的很迅速,聲音卻是悶悶的:“怎麼可能!他肯定也想我!”
然而他心裡卻沒有這麼肯定。
尹秋池會想他嗎?
一個人去陌生的地方開店,對他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忙碌時,會不會覺得缺少一個貼心的助手?
對!他還是個好助手呢!
這麼想着,祁安猛地坐直,又強調一遍:“尹秋池肯定想我!都沒人幫他幹活了!”
嚴自節神秘地笑笑:“那可說不定——”
說完這麼語焉不詳的半句話後,她拿起茶杯,細細品茶,在祁安問她之前,她是不會說出原因的。
不過祁安似乎比她想象的更沉不住氣,盯了她兩秒,見她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打算,直接問:“為什麼這麼說?”
“他的店是梁興的商鋪,還有那個王大剛,他們兩個好像是親戚?”嚴自節沒有繼續欺負小孩,“聽說尹秋池要去基地,他們還派了美女來接呢!”
那沒什麼意思,祁安又趴了回去。
他已經了解了,美女、老頭、小孩,在尹秋池那邊都沒有吸引力。而且他看着尹秋池開餐車離開的,美女肯定早就被拒絕了。
嚴自節看他這個反應,擡了擡眉毛:“美女要是沒用,他們肯定就給換成帥哥了啊!”
祁安又支起身子,但這下他沒有停留,直接從屋裡跑了出去。
“你要去哪!”嚴自節沒忍住,對他喊。
“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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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安别别扭扭地講完自己為什麼要過來,又在屋裡巡視一圈,看見的确沒有别人進來的痕迹,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可笑。
不過在尹秋池面前丢臉,也算一回生兩回熟,他毫無廉恥地把尹秋池抱進懷裡,拼命蹭。
“我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