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建華怒不可遏的沖進廁所,不多時就拿了個黑色的袋子出來。
李淑芬在門口站着,看她手裡的袋子不薄,擡手捏了捏她的肩以示鼓勵。
吳建華别開肩,氣到哽咽,“走開,不要你假好心!”
這些人被灌了迷魂湯,沒有自主思考能力,她才不想跟她們為伍。
抹掉眼角的淚,她噔噔噔跑去前面宿舍,袋子往屋裡一扔,哽咽道,“現在高興了吧?”
程歌翹着二郎腿坐在那,手裡的蠟筆在紙上塗塗畫畫,頭也不擡,“都在這兒了嗎?”
吳建華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瞪着程歌的眼宛若凝結了冰刀,鋪天蓋地的朝她射去。
程歌眼珠一轉,眼尾掠過張大爺,後者像個忠心耿耿的打手,眉頭一皺,端足了架勢,“園長問你話呢!”
吳建華氣得哆嗦,半晌才從牙縫擠出幾個字,“你說呢?”
“老子怎麼知道?”
張大爺隻想讓程歌吃藥,程歌恢複正常,大家都好過,哪怕吳建華淚流滿面他也無動于衷,“老子問你話呢!”
“你不會自己看啊...”吳建華哭得像個淚人,嗓子都啞了。
李淑芬走進來,“應該都在這兒了。”
張大爺把袋子放程歌面前,“現在給老子吃藥。”
“先放着,我數完錢就吃。”
張大爺黑了臉,當即要罵人。
程歌像不知,捏着袋子,呲的一聲把袋子撕了個口子。
張大爺看向袋口的活結,硬生生把罵人的話吞了回去,“我把藥放這兒,你記得吃啊。”
“嗯。”
張大爺回樓上去了,但他不放心,幾分鐘後,趁黃元泰下樓倒垃圾,他偷偷跟下來瞧了眼。
錢用書壓在桌上,藥不見了。
估計被程歌吃了。
思及此,他激動得打顫,等黃元泰回來,迫不及待與他分享。
黃元泰倒的是廢棄物品,臭味不大,但還是用紙巾堵了鼻孔,看張甘蔗笑得牙龈都出來了,不忍潑他冷水。
狂躁症要是這麼好治,他就不會是這副德行了。
“哎。”
張甘蔗聽不得人歎氣,“咋了?”
黃元泰搖頭,“這麼多垃圾,你說丢哪兒去啊?”
樓下的垃圾桶上午就裝滿了,現在裝垃圾的垃圾桶是吳建英去大廚房找的,再裝滿的話,就沒地堆垃圾了。
“管他呢,園長會安排。”
黃元泰心裡發愁,他怕的就是園長安排。
眼下外面又刮風又下雨的,不會要他扛着垃圾袋桶去垃圾站吧?
顯然,張甘蔗不懂他的擔憂。
收拾完一間宿舍,積極奔去下一間,動作麻利輕快,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兒。
五點時,整棟樓跳閘,房間烏漆麻黑他也沒罵粗。
黃元泰不适應,“張老頭,你今天挺高興的呀?”
張大爺已經按開了手電筒。
這是最後一間宿舍了,東西收拾得七七八八,頂多十幾分鐘就能全部結束。
他把裝衣服的袋子拖到門口,反問,“你不高興?”
垃圾已經倒完了,黃元泰的任務已完成,不想去活動室跟幾個女人聊天才留在這兒的。
聽到這話,他忍不住歎氣,“不能說不高興。”
如果程歌不讓他倒垃圾的話,他應該會高興得多。
張大爺心情好,難得沒有擠兌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迅速做完收尾工作,高高興興下樓了。
二樓宿舍四點過就全部收拾出來了。
他們到時,活動室亮了兩盞露營燈,櫃子上的鍋冒着熱氣。
這幾天煮飯用的電磁爐和電熱鍋,跳閘前就弄好了。
張大爺嗅了嗅鼻子,香噴噴的回鍋肉,饞得他肚子咕咕叫。
大手一揚,吩咐道,“開飯!”
吃了飯得監督程歌吃藥呢。
程歌坐在沙發上,手裡拿了本書在看,光照得她的臉紅撲撲的。
張大爺抖擻起精神,撞旁邊黃元泰,“你看園長氣色是不是好了很多?”
“一直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