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
魔族們面面相觑,這下是真的不懂了。何止是他們,現在整個修真界除了曲悠悠,沒有人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曲悠悠輕咳一聲,随手指了兩個魔族:“你們兩個,送這些平民回去,不許傷害他們,這可是我珍貴的實驗對象,如果少了一根汗毛,就用你的命來償!”
“是!”
“剩下的人三天後到這裡集合,我們拍電影!”
魔族們紛紛應是,曲悠悠剛松下一口氣,剛剛的侍衛卻緊緊盯着曲悠悠:“為什麼是三天後?現在難道就不行了嗎?”
不知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侍衛的手悄悄摸上腰腹,眼神也逐漸銳利,再度張口:“我要挑…”
不能讓他說出口!曲悠悠心中猛然一跳,魔族中互相挑戰乃是慣例,任何人不得拒絕。現學如何動用魔力已經來不及了,現在被挑戰一定是死路一條!自從公司接了這份工作,沒有一樣是順心的!曲悠悠隻覺一股火氣上湧:“聒噪!本王做事還需要請示你嗎?”
或許是因為憤怒和恐懼,曲悠悠這一聲中竟然摻雜上了一絲原身的魔氣,那魔族侍衛隻覺雙耳仿佛被鋼釘狠狠貫穿,霎那間鮮血直流,若不是魔族身體強悍,這一聲便足夠他七竅流血而亡。
侍衛未說完的話被壓在舌底,他像是被一股重力狠狠砸在胸口,不受控制的弓起身體,單膝跪地的姿勢轉換為雙膝觸地,那道餘音仿佛還盤旋在他的腦海,攪得他目眦欲裂,需得咬緊牙關才能不慘叫出聲,就連此時回話也變了聲調:“屬下知錯,謝殿下寬恕。”
他隻當是曲幽手下留情,饒了他一命,哪裡知道曲悠悠現在渾身經脈都在呻吟叫痛,仿佛身體内僅存的一絲魔氣也被抽了出來。如果不是身處魔界,這樣的痛楚,曲悠悠早就狂炫布洛芬了。
曲悠悠咬着牙,恨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侍衛雙耳受創,已然聽不清了,旁邊有人替他回答:“回殿下,他叫漆桑。”
話語之間不隻是激動還是恐懼,又或者兩者皆有,他的語氣顫抖又崇拜。
曲悠悠環顧一圈,在場的魔無不低頭臣服,極其淺淡的魔氣彙聚而來,代表着他們此時的恐懼。
并不是他們不怎麼怕,而是魔族隻能産生極少的情緒魔氣,這或許是一種族群間的自我保護,否則這個變态的種族早就自己給自己殺滅族了。即使知道他們隻是臣服于她剛剛表現出的武力,曲悠悠還是略微安心了一些。
“這次就算是小懲大誡,下次若還有不自量力的,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面!”她做出嚴肅的模樣揮了揮手:“好了,都下去吧。”
那幾個魔族士兵低頭應是,提着平民扯着漆桑跑得飛快,大廳中很快安靜下來。
确認四下無魔,曲悠悠一屁股癱倒在椅子上,獨自承受經脈的痛楚。然而痛也不能閑着,她閉上眼睛,翻閱原主的記憶。
首先,是如何恢複魔力。
然而很奇怪,沒有負面情緒加持,魔族修煉竟十分困難,曲悠悠又是初學者,恐怕想要自保,得閉關至少上百年。
這可不行,她等不起!這些腦後有反骨的魔更不會等。
那,利用原主心魔天賦逃到人界再修好問天鼎?
這也不可能。在曲幽的記憶裡,問天鼎運行竟需要源源不斷的注入修為,為了維持結界,無數強者自願入鼎焚燒,靈肉為柴,曲悠悠根本修不起。
并且人族也曾試圖隻罩住人界節省能量,至于仙魔,人族巴不得他們一起去死。可惜問天鼎隻是死物,要麼開,要麼關,兩者相權取其輕,人族隻能咬牙堅持。
然而即使是一點一滴燃盡強者之血,也隻能勉強支撐千年。到此時,人族修者已然斷代,不少所謂的門派掌門修為隻有元嬰,有人斷言,不出三年,結界必破。
多麼可悲,人族孤注一擲為自己赢得了千年的緩沖期,本是想靠這段時間想出牽制仙魔兩族的方法。可人族統治者壽短健忘,漸漸的習慣了縮在鼎下的生活,也遺忘了祖宗之志。
這條路走不通,曲悠悠又開始梳理魔族此時的人際關系。她以魔尊為關鍵字,順着往下開始檢索。
“壞了,碰上詐騙犯了!”
曲悠悠猛然坐直身體,原身二百歲的年紀在魔界隻是剛剛成年,曲悠悠一度認為原主能夠成為魔族四王之一是沾了原身父親的光,此時一梳理才發現,魔尊竟也隻有三百多歲,甚至算下來整個魔族高層竟然隻有兩位年齡還算正常。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在曲幽的記憶裡,一百年前,魔界西南方的邊界處出現異象,魔族好奇心與好勝心是刻在骨子裡的,紛紛立下賭注跑去争奪,然而他們無論實力如何都再也沒有回來。于是“有不遜于問天鼎的先天異寶現世”的傳聞層出不窮,折在裡面的魔更是不計其數。老魔尊宣稱要親自前往,令現任代魔尊的哥哥繼位,然後一去不返。
其他高層也是如此,在這一百年間紛紛失蹤,那所謂的“神器誕生地”更成了魔族禁地。
就在前不久,侍女在魔尊殿發現了前任魔尊的手書和魔尊令,稱自己發現了老魔尊他們失蹤的秘密,令其弟持魔尊令代行魔尊職責,随後他自己也失蹤了。
曲悠悠緊張地踱來踱去,多年社畜的經驗告訴她,不會有主動讓權的領導,更何況魔族對子女并不如人族那般愛護,他們濫情濫交,自己都記不住到底生了多少,一個沒了再生一個也就是了,對權利的占有欲更不遜人族。集體傳位?怎麼可能!這其中真的關心後代的魔不能武斷的說完全沒有,但絕對不可能這些魔全都護子。再想想原主從小受到的殘忍訓練,至少原身的父親這隻純血心魔一定不是什麼慈父。
什麼時候這幫老家夥願意主動讓位?當然是項目要爆雷了,趕緊揪個倒黴蛋背鍋,自己好提桶跑路啊!
甚至,原身也很有可能是發現了端倪随手拉來自己,玩了一手金蟬脫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