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鏡頭語言，你不覺得視角這樣跳來跳去，不僅不會影響觀看，還可以感受到更強的人物情緒嗎？”

冷陵川沉思點頭，低聲嘀咕：“人物情緒？我又不是人族。”

到底誰是吐槽役啊，曲悠悠懶得搭理他：“之前魔族制造負面情緒的方式太老土了，動不動便屠殺全村全鎮，速度雖然快，但也隻是一錘子買賣，人都死光了，然後呢，還有誰給我們提供情緒？”

這裡是氣口，曲悠悠微微停頓，在自己的話語中間清晰聽到冷陵川小小聲：“那仙族也沒情緒用了。”

曲悠悠氣笑了，這魔界完了，誰愛呆誰呆，她馬上收拾東西去人界，什麼助手，不帶了，她自己幹。

冷陵川反應也是快，立馬端正态度：“幽王殿下說得有理，請繼續。”

曲悠悠咬牙：“電影不同，它可以将這些播放給人類看，既不傷人，又能搞到情緒值，還可以反複利用…”

“就像之前的魔那樣，殺雞儆猴。”冷陵川一點就通。

“對，”嚯，還知道成語呢，曲悠悠繼續道：“但也不同，他們隻是暴力殺戮，人族雖然恐懼，可如果不去強迫他們，有多少人會主動觀看嗎？”

冷陵川眼睛一亮，終于明白了曲悠悠的意思：“你是說，你可以讓人族主動來看？”

曲悠悠矜持點頭：“不僅是主動來看，還會欲罷不能，念念不忘，不管是做工還是睡覺，都會惦記着。”

她伸手一按，留影石翻滾半圈，播放的視頻頓時變了，是射往人界的留影石上附着的追蹤術。

此時的人界正是傍晚，是王田良村裡固定的看電影環節，隻是一直鄰裡和睦的村子現在正在吵架。

“看複仇，俠女有什麼好看的，被那個所謂朋友騙得團團轉，怪氣人的。”複仇是不識字的村民們為《鳳凰勾》起的别稱，倒是俠女誤打誤撞說對了。

“俠女靠自己從懸崖下爬上來，還讓壞人倒台了，比複仇強多了好吧，複仇複的盧念安都死了。”

“你胡說，他隻是沒醒，哪句話說他死了！你看得不仔細，重看！”

村民們大緻分為泾渭分明的兩派，一派喊着“看複仇”，一派喊着“看俠女”，還有零零星星幾個人來回安撫着：“看什麼都行。咱先打開看吧？要不看完太晚了，回家看不清路了。”

伴随着他們的喊聲，微不可查的黑霧從他們身上升起，由于是整頓電影播放權，這魔氣自然被算在了曲悠悠身上。

曲悠悠又一揮手，留影石忠實的播放起曲悠悠之前錄下的，準備給預備役助手播放的畫面。裡面有的是幾個農人一邊鋤地一邊發生讨論劇情，為俠女該不該救人争得面紅耳赤；也有人為着徐風鹂與盧念安的愛情哭泣，婦人們還在糊窗的紙上裁出徐家同款窗花…

“确實不錯，”冷陵川點頭，“那麼，為什麼它叫做電影呢？”

曲悠悠一噎，因為在現代，這東西放映需要用電啊，曲悠悠咬牙瞎編：“因為它的播放普通電光火石，沒有給人類反應的時間，讓他們不由自主地沉迷于電影之中…”她飛速轉移話題：“這隻是一個村子的景象，另外還有5處地點被打開，聽說你還見到了其中一個演員，它身上的魔氣應該你也看到了吧。但這還遠遠不夠，想想吧，如果我們能讓全部人族都愛上看電影，這将會是什麼場景！”

冷陵川的臉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他緩緩開口：“了不起的前景，那你準備如何将這個電影，推遍全人族？”他眼睛一亮：“在皇宮半空播放怎麼樣？如果他們來搶，我們正好有理由打過去。”

曲悠悠不知道他是真的這麼想還是嘴裡胡咧咧慣了，以原身對他的了解，大概率是後者。曲悠悠懶得分辨，咬牙切齒打斷他的胡言亂語：“停停停，像話嗎你，這不是讓人族排斥電影嘛。”

“那你說怎麼辦？”冷陵川絲毫不生氣，饒有興緻的提問。

“當然是建電影院…”曲悠悠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