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疚餘歸趁着大家還在為“拍電影拍到吐”興奮的時候悄悄擠到曲悠悠身旁,期期艾艾地搓手:“您到人界一定需要不少人手吧?你看我怎麼樣?我本就是堕魔人的後代,渾身都流着人族的血,扮演起土生土長的人類可比那些純種魔族像多了。”
疚餘歸在第一次電影拍攝中便由觀望轉變成積極競争男主,最終吃到第一口紅利,雖然其中有一部分是想要得到魔石養妹妹的原因,但他能敏銳察覺并把握機會,不得不說是有些頭腦的。所以聽到了東陵王要詢問幽王電影之事時,他便跟了上來,靠第一部電影主角的身份刷臉進了幽王殿。
就比如現在,其他魔族都在為之後可以當上導演等而興奮,隻有他很快察覺到這些都得是以後的事情了,得要柳拂漪先成功拍攝出幽王滿意的作品并得到魔氣,才能逐步推行,至少也得幾個月的時間。
但是眼下,跟着幽王說不定有利可圖,幽王殿下總不能自己做出力不讨好的苦活吧,即使賭錯了也沒關系,幽王肯定得先做了她說的“推廣”再騰出時間處理别的事情,他耽誤不了什麼。
曲悠悠上下打量,疚餘歸确實比普通魔族更像人,畢竟他本來就是人類,帶去人界不需要擔心暴露隻是:“堕魔人無法穿過結界吧?”
疚餘歸看了看周圍,大部分魔都在讨論拍攝的事情,注意到這邊的魔很少,他一咬牙,悄悄透露:“我的父母離世前曾經留下過一種法器,隻要結界有縫隙長度超過20公分就能帶人穿過結界。我曾經想帶妹妹走,但我知道的幾處縫隙都有重兵把手,我沒辦法無聲無息的離開。”
他頓了頓,戀戀不舍地将法器奉上:“歸願盡心竭力輔佐殿下,隻求殿下可以庇護我的妹妹。”
曲悠悠把玩着這枚法器:“哦?那你把它給了我,你怎麼穿過結界呢?”心魔擁有一雙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雖然這能力曲悠悠還不能随心作用,但不用也知道,疚餘歸沒有撒謊,可也一定沒有全說,比如這法器,他一定不止擁有一枚,否則一旦她拿走法器卻不作為,那他和妹妹怎麼辦,依疚餘歸的性格,不會做這種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事情。
疚餘歸低着頭,看不清表情,回答卻極其流暢:“屬下全憑殿下安排。”
将法器抛還給他,曲悠悠笑道:“那一會兒,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那我也要去!”鹭鸢猛得從旁邊竄了出來了大聲嚷着,衆魔的目光馬上聚了過來。
曲悠悠扶額:“你去做什麼,羽毛還沒學會收起來呢,很容易暴露的,總不能在人界的時候都像拍電影那樣用衣服遮掩或者選角度加幻像吧?那也太容易暴露了。再說,你不是說拍電影真好玩要跟拂漪一起拍電影嗎?”對待鹭鸢,曲悠悠的态度要好上不少,誰能拒絕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呢。
“我不,電影我可以回來再拍!拂漪有好多幫手,無月無霜都能幫忙!”鹭鸢搖頭如撥浪鼓:“至于這些羽毛,我自然有辦法。”
話音未落,鹭鸢一把耳後最長的幾隻細羽用力一拔。
“你做什麼!”曲悠悠一驚,迅速握住她的手腕,鹭鸢一臉茫然,曲悠悠反應很快,鹭鸢的羽毛大部分還好端端的呆在身上,隻有指縫之間夾着幾縷沾着血絲的羽毛。
“我拔了就不會被發現了呀。”鹭鸢天真中帶着一絲殘忍,曲悠悠吃驚地發現她竟絲毫不似作僞,甚至其他魔族也一副“沒問題啊殿下怎麼了”的奇怪模樣。
魔族,怎麼對自己也這麼狠啊。曲悠悠收回手:“留下的坑也很明顯。”
看着曲悠悠不贊成的模樣,鹭鸢一跺腳,指着疚餘歸對着曲悠悠哼哼唧唧:“為什麼他可以去啊!他去我就要去,我才是殿下座下第一狗腿子!”
曲悠悠……
疚餘歸……
“殿下,其實我也可以,您看,我這體格,打架沒輸過!我太姥爺說當年他在人界,隻要伸出腦袋就能将那些膽小的人類吓得尿褲子…”在鹭鸢的撒潑打滾帶動下,又有魔期期艾艾地蹭了過來,并且越說越激動。
曲悠悠闆着臉:“此事關系重大,到了人界也需要低調,一切按照人類的規矩習慣行事,更不能欺辱折磨人類,相反,我們要想盡辦法讓人類接納并喜愛我們,單是外形,你就不合格。”
那魔摸了摸自己血紅色的腦袋和高高隆起的肌肉,讪讪退了下去。
一起退下去的還有不少動了别的心思的魔族,他們嘀嘀咕咕:“不讓抓人玩啊?那不去了,沒啥意思。”
“獲得人類的喜愛?要那玩意幹啥,咱們又不是那幫子仙族。”
最終在鹭鸢一再保證會解決掉外形問題之後,還是争取到了跟肆鐘和疚餘歸一起跟随曲悠悠人界之行的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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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鹭鸢趴在剛剛裝修好的“服務台”上,恹恹欲睡:“怎麼他們都是問過就走啊,都不進來看看的嗎?”
疚餘歸插嘴:“畢竟人類還不知道什麼是電影,不來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