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疚餘歸恭敬躬身：“請跟我到這邊來。”

他回到收銀台：“恭喜您成為我們第一位體驗獨立影廳的顧客，電影馬上就要開始了，可以選擇統一播放，您這邊人數較多，我為您選擇大一點的廳，這樣可以嗎？”

張子明不耐煩道：“你就說多少錢就得了。”

這微不可查的一點黑霧從他身上溢出，鑽進疚餘歸的體内，他的服務态度更好了：“您是第一位顧客，可以享受八折優惠，隻需800文。”

這點小錢對張子明來說不算什麼，書童上前一步付款，不少書生卻在心裡嘀咕起來：好貴。

疚餘歸帶着他們走進選好的竹主題包廂，至于最前面的劍系列，書生們避之不及，根本想不到日後這會多麼搶手。

“諸位可以在這裡觀看電影，我們這裡也可以購買小食，如果感興趣可以點一下這個按鈕，告訴我您的需求…”疚餘歸還未說完，張子明便不耐煩地揮手：“一人來上一份。”

大門外，“娘，你看那些會讀書的大人們都進去了，我們也進去看看吧？”宋小妹拉着宋大嬸的手搖晃着哀求。宋大嬸有些猶豫，卻還是搖頭：“不急不急，他們是進了左邊，還沒人進右邊呢，我們再看看，再看看。”

不少人沒有宋大嬸的警惕，随着書生們帶頭，陸陸續續有不少普通人進入，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免費。曲悠悠也不擔心，能掙到錢最好，掙不到又怎樣，她是來收集情緒值的。所以無論進來的人有沒有手持廣告單，都來者不拒。

時間一到，電影廳猛地暗了下來。雖然在進入時，疚餘歸提醒了每一個人，但還有不少人驚呼出聲，甚至有人叫嚷着“快逃啊”“放我們出去”沖向門口倉皇而逃，很是引起了一番騷動。

“啪”，《鳳凰勾》三個大字突然出現在屏幕中間。不識字的平民們看不懂，卻能看懂接下來出場的人物，這可比關燈還要吓人，于是哭叫的人又多了一批，好半天才慢慢安靜下來。

疚餘歸送去小食時剛好電影開場，書生們還沒仔細看小吃的形狀，先被片頭吸引住了。

那些不太識字的平民可能不懂，但書生們看着這幾個字卻愣了愣：“這寫得…”那書生沉吟片刻，似乎不知道怎麼評價，另一書生接口：“每個筆畫都寫得不合規矩，可整體看上去，又有一種說不出去氣勢。”

“奇哉怪哉。”有書生當即到了茶，沾水模仿起來：“這字可不能讓先生看到，寫得這麼不合體統，怕是要挨手心了。”

幾個書生笑起來，擡頭又見這牆壁上竟然有栩栩如生的人冒出，頓時跳了起來，但年輕人總是不肯在同伴面前露怯的，雖然心裡恐懼，還是硬撐着嘴硬：“我不是怕，隻是壓住了衣服，恐待會出去不體面，換個姿勢而已。怕？别胡說，我怎麼會怕！我看是你怕了！”看到劇情中徐風鹂跳入戰圈，與盧念安打作一團，又趕忙歎：“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真真是富有批判精神。

“咔嚓”爆米花被咬碎的聲音在安靜的氛圍裡尤其明顯，張子明下意識地邊看邊往嘴裡塞了口吃的。

“這是…”張子明一愣，這是怎樣一種食物啊，又脆又軟，裹到糖的地方香甜可口，沒有糖的地方吃了仿佛沒吃，有一種好吃中帶着一絲無語的矛盾，但是，還挺适合的，一邊看劇情，手指一邊無意識地往嘴裡送。

好怪，但是感覺還不賴。

“諸位可嘗嘗這個，與平常的小吃點心不同，别又一番風味。”

同窗中有人湊近了仔細一看，認了出來：“這不是糯米花嗎？不過一邊看這電影一邊吃，感覺糯米花都好吃了不少。”

又喝了一口旁邊擺放的水：“咦，是甜牛奶？也不對，還有一股茶香，怪怪的，但是不難喝。”

可樂曲悠悠暫時做不出來，但奶茶一定要搞出來。在曲悠悠看來，看電影不喝點什麼，劇情精彩度都得打折。

書生們平生第一次一邊喝奶茶吃爆米花，一邊看一邊點評，慢慢的聲音都小了下去，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