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之:“它叫什麼名字?”
時和思慮片刻:“沒名字。”
“?”宋知之嘟囔,“沒名字還想那麼久。”
時和瞧人一眼,宋知之立馬道:“我沒說話,你幻聽。”
宋知之站直身子,認真想了想:“不如叫頭頭吧。”
時和:“?”
宋知之解釋:“你看,木木和頭頭,正好湊一對。”
很有道理吧,雖然“頭頭”這個名字有點奇怪。
腳邊木木正巧過來,在宋知之小腿邊轉圈,毛茸茸的尾巴時不時纏繞,夾着嗓子嗲嗲叫着。
時和盯着被尾巴纏繞的腿,目光閃爍:“貓和倉鼠湊一對?”
他忽然想到兔子和黑豹。
“對啊,《貓和老鼠》看過嗎?”
宋知之想了想又道:“你這年紀估計沒看過。”
被攻擊年齡的時和:“?”
時和反駁:“我就比你大兩歲。”
惡作劇成功的宋知之沒回答,抱起撒嬌的木木,傾斜身子帶着小貓湊近倉鼠,笑眯眯道:“怎麼樣木木,喜歡嗎?”
木木鼻尖在盒子外圍不停嗅着,耳朵折起沒多久給出回應:“喵嗯……”
小貓跳出懷抱,宋知之也沒再管,對着時和道:“你看,它說喜歡。”
月光不似太陽明媚,夜間的溫度更加寒冷,屋内空調制熱很快,宋知之跟時和一起在次卧溜達時,就一步一件衣服往下脫,此刻就穿着個加絨衛衣,就是那帽子總是往下墜,勒住脖子。
宋知之不自在拽了下衣領,他說完這句話後,空氣中隻餘下倉鼠咕噜噜轉輪子的聲音,還有室外強風呼嘯下,留有縫隙的窗子發出“呼呼”的風聲。
有點熱,臉頰微微發燙,但時和在這裡,他又不好意思脫下衛衣,畢竟裡面沒穿衣服。
中間安靜了很久,久到宋知之以為時和站着睡着了,剛試探着擡頭看去,就瞧見男人張開口,聲音在此刻更加暗啞沉懶。
時和盯着倉鼠,轉到床上蜷縮睡覺的小貓,最終緩緩停留在宋知之面上。
“嗯,喜歡。”
啊?
宋知之沒反應過來,良久才明白對方說的是木木。
他心虛抻直衣服下擺,不老實隔着布料撥弄自己手心。
說話咋吓人呢。
片刻,他壯起膽子蓦地出聲,因為緊張聲音變小語速下意識加快:
“确實喜歡。”
說完他垂着眼不敢去看時和表情,大概一個呼吸間沒聽到男人反應,這才緩緩擡眸。
!
怎麼還在盯着……
後悔一下又一下,如同火焰散發的熱量,撲打在宋知之臉頰、心口、指尖,染紅了呼吸,加劇了心跳。
心跳如打鼓,與木木舒服的咕噜噜聲糅雜在一起,倒是不那麼明顯,但在宋知之這裡卻是如雷貫耳。
眼睫顫動微風徐徐拂過,熄滅不了滾燙的火焰,反倒在這風下愈演愈烈。
視線範圍很寬廣,餘光瞧見男人似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也不管自己開始的小心思,宋知之直接邁開酥麻的步子,給自己找補般捧起木木眯着眼的臉,假裝自己本意就是如此。
“對吧木木。 ”
“喵嗚……”木木的聲音是從被擠扁的嘴中,小聲溢出來的。
邊說邊悄悄觀察時和表情,直到對方重新合上雙唇才松口氣。
宋知之抱起木木,轉而面對時和,在此刻月光下,半空漂浮着的粒粒灰塵如同微小閃爍着的輝光,毫無規律來回起伏。
旁邊倉鼠不斷奔跑嘎吱嘎吱作響,沒有樂器演奏的悠揚,卻莫名迸發出暧昧沉吟的氛圍。
懷中小貓很乖,手機屏幕忽然亮起,宋知之被吸引瞥一眼,才發覺現在即将到達十一點,而時和卻毫無着急模樣。
今天不用洗澡再上床了?
時和說完“喜歡”後就一瞬不瞬盯着宋知之很久,久到宋知之從剛開始的不自在緊張,到現在的依舊不自在,還多了一絲莫名産生的心虛。
難道剛剛從陽台到床邊這段路,他緊張道同手同腳被時和看見了?
宋知之不再糾結于此,想到時和之前忽然發病,又要耗費好大力氣将人馱到卧室,随意揪着木木後背即将脫落的毛發,提醒道:“馬上十一點了。”
他擡眼:“你不用……”
“不用。”時和搶先一步,說完這兩個字才恢複動作,總算從剛剛的木頭人,變為附上靈魂的木頭人。
木木、頭頭。
他這個名字起的還真不錯,很符合男人莫名其妙定住不動的行為。
而且時和發病時,壓在身上也如木頭般承重,胸膛如木頭般硬朗。
宋知之在心中打着腹稿。
不對,又走神了。
宋知之回神疑惑:“為什麼不用?你病好了?我可不想馱着個木頭……”
話還沒說完,時和忽然上前一步,怔得宋知之霎時失聲,隻顧着盯人下一步動作。
宋知之想到什麼,旋即後退一步,狀似不快道:“時總,你說過要保持距離,難道又要打破約定嗎?”
聽到這句話,時和不僅沒有停下,反而擴大步子,直接來到宋知之面前,不作停頓直接逼近人。
“别扣黑鍋。”
耳邊男人聲音清晰帶着愉悅笑意:
“我可沒說過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