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家和相裡皇室幫頂得太深，烏雪也一并躲開了。要不是今天那幾位都不在，想來烏雪也不會出面。

剛好聞人簪雪是個喜歡看樂子的，就算是皇室秘辛也毫不避諱，所以他和烏雪碰面的機會也少。時間久了，聞人簪雪和烏雪也就默認了他們兩之間“不和”，這樣一來也不至于駁了聞人皇室的面子。

“可惜，這次沒人大輸。”聞人簪雪輕扣桌面，讓季知節别在這種地方還要處理審判庭的事務了。

在他看來，雖然季知節鐵面無私，手下紀律嚴明。但整個審判庭并非無孔不入，其中冤假錯案多少他不清楚。但從這段時間鬧得滿城風雨的那件有關姜照和元未明的案件看來，審判庭内部也有大問題。

“哦？”烏雪坐在季知節身邊，将他面前的茶水倒入自己的杯中，“沒人賭姜照過不了青雲塔？”

那自然是沒有的。

對青雲榜上這幾個人來說，通過整個萬象九重塔都隻是早晚的事情。尤其是見證過靈力耗竭還能請神的姜照，她往後修煉之途恐怕隻會比他們更平坦。

“不過赢最多的，還要屬謝明月。”季知節終于放下手裡的東西，這次赢家不再隻是他和謝明月，沒了上一場賭局揭曉結果時的驚心動魄。

“她精準押中姜照能入新星榜第一，璇星榜第九，并且一定會在第一次闖塔的時候一舉通過前四層。”

“謝明月，你是姜照肚子裡的蛔蟲嗎？”

謝明月：“就算我跟姜照如此親密無間，也不必用這麼惡心的形容詞。”

“該是嘴唇和牙齒的關系。”

唇亡齒寒，她把姜照放在了堪比家人的重要位置上。

哪怕跟青雲榜的其他人比起來，她不過早認識姜照幾個月。

“下次禁賽謝明月，你真的沒有跟姜照通氣嗎？”帝疆連輸兩場，都快沒了信心。

他們青雲榜的人立賭局沒什麼規矩，一來是相信這些天之驕子不會做什麼手腳，二來是能在他們這裡辦起來的賭局就沒有出千的可能。

比如現在，就算謝明月提前讓姜照做到這些，也隻能證明姜照史無前例的強大。

“烏雪，既然來了，正好猜猜，相裡皇室那兩位，誰會先向姜照抛出橄榄枝？”

烏雪聽到聞人簪雪的聲音差點起了雞皮疙瘩，烏家擅機關術，無論誰當皇主都老老實實地搞研究。到了烏雪這裡更是把不摻和做到了極緻，連相裡皇室的人面都不見一下。

多年前，烏雪出生的時候，國師突然預言什麼：“良禽擇木而息，往後講風雲突變，烏家的新生兒選誰，誰就是定這天下的下一任皇主。”

烏雪懷疑是那老國師瘋了，才胡說八道幾句就告老還鄉。真讓烏雪說的話，他誰都不選，讓這天下屬于萬民，無主也自由地發展。

聞人簪雪現在哪裡是問他誰會先選姜照，而是通過烏雪的答案猜測他現在更傾向于相裡偲昫和聞人旻霄中的哪個。

烏雪放下杯子，發出不小的聲響。

“我先去給姜照抛出橄榄枝。”

看着烏雪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聞人簪雪笑着搖頭。老國師的預言什麼時候失效過，隻是時候未到，相裡家那兩位也不急就是了。

＊

姜照不知道外面發生了多少精彩的事情，隻一味沖塔。

等再次進入第五層的聚寶閣，她的心态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單純地進來尋寶和連闖四層，哪怕這四層裡其實有水分，姜照也覺得如今再推開聚寶閣的門有一種别樣的自豪感。

輕車熟路地去下火種，姜照再度找到了那本書。由于先前所有的文字都進入了姜照的識海，這次便隻有空白的書頁翻轉起來。

新的文字，在姜照腦中出現。

“《山海紀聞》卷二:衆生散處九垓，或浮槎墾莽，或築土為疆。迨夫隕星堕世，攜無名之祲，非斯土所能堪。”

文字散去，裡辰極用新的傀儡身軀出現在姜照面前。這次她看起來比上次年輕了不少，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看到姜照時，裡辰極恍惚了片刻，這才往前走了幾步。

“比我想的還要快。”裡辰極摸着她給姜照種下詛咒的地方，“可我剛剛要入眠，打擾我的好夢，你說我是不是該罰你？”

姜照幾乎不暇思索地開口：“我修煉的速度比你說的更快，你是不是該考慮提早拔除這個詛咒？”

“你不是在研究怎麼拔除詛咒嗎？”裡辰極點破姜照的心思，“連以毒攻毒的辦法都想到了，好幾個新的終于在沖撞它。”

“可惜啊，不過是蚍蜉撼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