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去?
司寇戰刃原本也沒有那麼想去宴會,看到這幾個字可就被激了起來。
不讓他去是吧,那他偏要去湊個熱鬧。
被耽擱了片刻,司寇戰刃到達宴會場的時候,人已經來了一小半。
“宋家不是說不會來?”司寇戰刃第一個看見的是宋妍術,她是同一批人裡最早築基的,故而司寇戰刃記得名字。
宋妍術微微仰起頭,像一隻驕傲的貓:“所以我代表的是自己。”
“那宋書鯉……”司寇戰刃看見了遠處和烏家烏雪站在一起的宋書鯉,果然聽見了宋妍術說宋書鯉也不是代表宋家來的。
原來跟他一樣是來湊熱鬧的,司寇戰刃點了點頭,決定等會不知道做什麼就跟在宋書鯉或是宋妍術附近。
其他那些代表着家族來的都忙得很,身邊又是好幾個保镖又是談着讓司寇戰刃聽不懂的事情。這下好了,有人跟他一樣隻是來湊熱鬧的。
“我可跟你不一樣。”宋妍術突然開口,“我不是來湊熱鬧的。”
司寇戰刃剛剛往嘴裡塞了個糕點,聽到宋妍術這麼說後瞪大了眼睛。
他剛剛……難道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嗎?
“你沒說出來,不過你的表情已經把你想的都透露出來了。”宋妍術覺得也有些好笑,明明戰鬥的時候司寇戰刃總會把心裡想的都藏得嚴嚴實實,偏偏平時這張臉就像個大漏勺一樣,連昨天吃了什麼都能讓人輕而易舉地看出來。
“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既然司寇戰刃問了,宋妍術當然是拒絕解釋,隻是補充了一句:“就當是……為了一個朋友。”
“這不是司寇嗎?”
“程衙内。”
聽到程衙内的聲音,司寇戰刃終于對這場宴會有了歸屬感。
他們倆幾乎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哪怕别人都說程帆遊手好閑,現在又是個泛修院的廢物,但在司寇戰刃心裡,他們還是跟小時候一樣。
司寇戰刃剛想把手中的酒水遞給程衙内,對方立即擺了擺手:“這麼重要的日子我哪能喝酒啊,喝醉了可怎麼辦。”
聽見程衙内這麼說,司寇戰刃馬上意識到對方也不是來湊熱鬧的這麼簡單。
明明周圍人來人往的,司寇戰刃卻難得感到了孤獨。
“連你都有活幹了?”司寇戰刃耷拉下臉,連肉都少吃了一盤。
不過這種情緒并沒有持續太久,台上的聲音很快就吸引了司寇戰刃的注意力。
“各位。”
那是一個戴着紅眼面具的羅刹鳥成員,手上拿着可以擴音的靈器,好像已經對台詞了然于心一樣,不用劇本也能流利地開口:“歡迎大家來到羅刹鳥舉辦的宴席。”
“不知道食物各位是不是滿意。”
其他人大多都沉默地看着她,好像台上的人隻是在演一出獨角戲。
司寇戰刃的第一反應是,那聲音他聽過。
是姜照。
是他摩拳擦掌,想要挑戰并打敗的姜照。
第二反應是,的确挺好吃的。司寇戰刃這麼想着,又往嘴裡塞了一塊糕點。配上一杯果酒,司寇戰刃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開始有點發暈了。
喝不到這樣好的酒,程衙内簡直虧大了。
“我很高興,收到羅刹鳥邀請函的各位全部都能到場。”
全都到場了?
司寇戰刃用力咬下一塊肉,他怎麼記得那邊那個姓歐陽的說羅刹鳥這是嘩衆取寵,這邊一個姓錢的說絕對不會自投羅網。
一個兩個的就賭自己說話的時候沒人用留影石是嗎?
這算得上是羅刹鳥的陽謀了。
一個殺手組織舉辦的宴會能是什麼正經宴會?
但其他世家的人來了,偏偏你不到場,之後他們夥同起來把你暗殺了,你難不成要去閻王爺那申辯嗎?
更何況,羅刹鳥一次性請了那麼多世家,應當不是抱着解決掉他們的想法。
與所有世家為敵,不是明智的選擇。
“感謝各位來參與羅刹鳥舉辦的這場追悼會。”
話音剛落,姜照身後的幕布傾瀉而下,一個巨大的“悼”字出現在所有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