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算。”
“那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沈驚枝意識到沉既白在轉移話題。
“我的确和他是朋友,但沒有談戀愛。”
“難道你們覺得兩個異性走得近就是在談戀愛嗎?”
沉既白也不是這種會這樣揣測别人的人。
沈驚枝的話有理有據。
沉既白拿出手機,來和沈驚枝解釋。
“不是這樣的,是傅景說你們在談戀愛。”
沈驚枝看到了截然不同的傅景朋友圈,從很多年前開始。
以她為中心的照片,似是而非的配文,幾乎任何一個人看了,都會覺得他們在談戀愛。
沈驚枝心裡升起一股難受,沒有人能夠接受這麼多年的編排。
“他全都屏蔽我了。”
沈驚枝一張一張地翻着,拿出手機。
在她的視角裡,傅景是個十分高冷的投資人。
“這個騙子。”
沈驚枝憤憤不平。
她突然看到了一份計劃書,動作一停。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傅景是環宇科技的幕後股東?”
“對。”
沉既白點點頭。
“那不就是坑你嗎?”
沈驚枝越想越奇怪,哪怕環宇科技沒問題,那個價格也過于高了。
“他出國之前,讓我好好照顧你。”
沈驚枝聰明的腦袋瓜一下理清楚了前因後果。
傅景一直看沉既白不順眼,但還潛伏在他身邊當朋友。傅家一直依附着沉家,傅景也算是和沉既白一起長大。
他假裝自己的男朋友,就是為了惡心沉既白,還對他說那樣的話。
沉既白出于補償的心理,自然會答應他不合理的條件。
傅景不進軍編劇行業,簡直是可惜了。
“他這就是在欺負你。”
沈驚枝氣得揪住了沉既白的領口。
“你不是這麼大方的人啊。”
沈驚枝記得清楚,為了和沉既白談判,她還潛心請了談判專家。
她說着話,無意識地跨坐在了沉既白腿上。
沉既白擡手,扶住了她的腰。
“但是我很高興。”
沉既白的下巴搭上了沈驚枝的肩,沈驚枝的動作一停。
“你高興什麼?”
“你沒和他談戀愛。”
沈驚枝忍不住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
“還有救嗎?”好像是個戀愛腦。
“你不應該關心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而不是那些錢?”
“我還沒有那點錢重要嗎?”
那是一點錢嗎?
“那是從什麼時候呢?”
沈驚枝沒忘記今天是沉既白的生日,決定順着他說話。
沉既白喝了一點酒,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氛圍太好,他傾訴的欲望十分濃烈。
“大概是我再次遇到你的時候。”
沉既白第一次遇見沈驚枝的時候,是在楓山。
暑假,他陪着爺爺去了度假村。
旁邊的莊子裡住了個比他小的妹妹,據說是生了病在這修養。
有人說她是個傻子,家裡不要了。
沉既白在一個午後見到了她,玉雪可愛,像是花裡生出的小仙童。
她說她叫今枝。
今枝許久不見同齡人,沉既白從那以後,多了個小尾巴。
十歲的沉既白,外語流利,奧賽鋼琴、無一不精,是别人家的孩子。
今枝反應有點慢,元元、言言叫不清楚。
不過沉既白不嫌棄她,她長得可愛,乖巧聽話,什麼都會分他一份。
沉既白對她的耐心,比那時候他最喜歡的薩摩耶都多一些。
沉既白走的那天,沈驚枝哭着送他。
“言言哥哥,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
再次見面,是在元旦晚會上。
沉既白早就聽說過,高一來了個頂漂亮的學妹。
居然有人是等比例放大的,看着台上跳着天鵝之舞的女孩,沉既白第一個冒出來這個想法。
他一直以為她姓今名枝,沒想到有人連自己的名字都念不明白。
沉既白看過歌劇院中最好的版本,卻還是等着這支舞散場。
他鬼使神差地去了一趟後台。
别說認出他,沈驚枝拎着換下的演出服,高高興興地與他迎面而過。
連一個眼神都沒分出,像是個全然的陌生人。
記性不至于這麼差啊。
“從最開始見到你,你就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
沉既白的臉有些潮紅。
他果然是醉了,沈驚枝原本看着他一杯一杯地喝,還以為他酒量很好。
可是心上人在她耳邊低語這樣的情話,沈驚枝的心還是忍不住重重一跳。
平時就沒見他說話這麼好聽。
那時的場景已經不算清晰,可沉既白不會忘記那種感覺,像是在他寂寥的世界裡打翻了最濃豔的顔料,無聲的世界變得五彩斑斓。
“枝枝,和我結婚吧。”
沉既白拉住了她的手,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枚戒指。
“你這是故意喝醉的。”
話雖這麼說,可沈驚枝沒阻止他的動作。
細密的吻落在她頸間,沉既白輕咬了一口。
“枝枝,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