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最近在幹嘛，怎麼沒出去旅遊？”

“哎，學英語呢，要考雅思，考完準備溜了，”高語欣從後座兒探頭，“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學，留學中介說，第二個半價。”

蘇有夢搖頭：“不去，沒有出國打算。”

“好多大學藝術類都有交換生，什麼時候要我給你介紹機構，挺好的，老師好說話學得也快。”

沈堪眠突然開口。

“有空可以去學，費用我出。”

蘇有夢别過頭，看着窗外。

“不要，不想出國。我就想待在南城。”

沈堪眠想到之前兩人的争吵，車裡沉默許久。

還有一個路口到地方，他打了把方向，停在路邊，高語欣關上門先下去，他拉住蘇有夢胳膊。

兩人面對面直視，後面的車焦急按響喇叭催促。

沈堪眠毫無防備地說。

“如果你出國，或者去别的城市，我可以陪你。”

“......”

車尾燈消失在傍晚日落中。

蘇有夢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剛才聽到了什麼。

高語欣走了兩步才發現蘇有夢沒跟上來，還站在馬路邊上發愣。又穿過電動車道兒去拉她，“咋啦，東西落車上了？”

蘇有夢回神。

是，魂丢車上了。

兩人難得出來逛街，高語欣明顯發現蘇有夢心不在焉。

“親愛的，你和你哥，就是大畫家，沒有血緣關系對吧？”

“嗯，”她搗搗手裡吸管，“沒有。”

“那你哥有女朋友嗎？”

“應該沒有吧，”蘇有夢擡頭，“但是他身邊異性還挺多的。”

高語欣眉頭一緊。

“那他私下......就是私生活還算檢點吧？”

蘇有夢瞬間明白高語欣指的是什麼。

“檢點的，檢點的，他從來不在外面過夜，行程也都基本透明。”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蘇有夢被問得一愣，是哦，這兩年她未免對沈堪眠的一舉一動知道的太過清楚了。

他基本事事報備，兩人更是朝夕相處。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習慣到忘卻了這件事的合理性。

辣汽升騰，高語欣把牛肉下進鍋裡，敲敲她盤子。

“你知道我也有哥哥吧，表哥堂哥一大堆，但是我們基本沒法兒好好說話，而且他們更不會跟我有任何親密動作，哎呀光是想想，已經雞皮疙瘩起一地了......”

蘇有夢又想起沈堪眠剛才那句話。

還有說話時深邃的黑色眼眸。

怎麼想都不清白。

“高高，你說一個成熟的男人，事業穩定，顔值超高，家庭富有，會喜歡一個平平無奇，長得普通，家世很一般，比他小快十歲的女孩嗎？”

“你直接說沈堪眠會不會喜歡你得了。”

蘇有夢嘿嘿一笑，又重複：“會嗎？”

“就知道你們倆有事！從他來給你開家長會......不對不對，從我知道他出現，你每次說他的神情，就感覺不對。”

她猛灌一口飲料，捋起袖子大說特說。

“還有剛才，你喝他杯子，你們倆都毫無反應，他給你擦嘴巴，卧槽，我都驚呆了。”

“......”

旁邊食客紛紛側目。

蘇有夢揮了揮手喊她坐下來。

學校的男同學給她送禮物塞情書，光是繞在她身邊站一會兒，她就感覺不舒服，找盡理由躲開。

但是面對沈堪眠，她隻想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可是他們的距離還是很遠。

好像隻有在家裡，在畫室，才是兩個人的獨處時間。

回歸正常生活，沈堪眠有工作，有朋友，有家人。

不管他去哪裡，聚光燈都偏愛打在他的身上。

他身邊随便誰，都美麗大方獨立，在自己的領域熠熠生輝。

而她還那麼普通，沒有絲毫值得炫耀的資本。

除了知心同桌，會站在她的角度，與她小小共情。

再沒有人會。

高語欣見她半天不說話。

把鍋裡燙好的蔬菜夾出來，放在她面前。

非常笃定地說。

“蘇有夢，相信我的直覺，你倆現在就在拉大鋸，想辦法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