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齊回到裂隙時,幾個不長眼的淵煞嬉笑着告訴他,廢墟遺迹的裂隙闖進了幾支人類小隊。
他們把裂隙攪得天翻地亂。
羅蘭齊很忙,也很不耐煩。
他揪住為首淵煞的衣領,咬牙啟齒道:“你們吃幹飯的嗎,幾個人類都解決不了,還有什麼臉跑來向我彙報?”
淵煞不語,内心默默吐槽,你不也沒抓住那隻愛亂竄的小耗子嗎?
江·耗子·映:感謝T卡牌帶飛。
羅蘭齊擺了擺手,眉心輕擰:“算了算了,我沒空跟你們廢話,别讓他們找到門就行。”
他躁怒地扯着自己的紅色長發,用皮筋紮了起來。
為什麼偏偏是紅發?
時間回到幾天前,羅蘭齊與江映的孽緣,始于一場不太美妙的誤會。
裂隙裡的環境是變成廢墟後的清水市,無邊無際,慘淡,破敗,壓抑,江映一直走,她不再擔心餓肚子,每到飯點,她的前方總會出現用來盛放食物的竹籃。
有時會夾帶一些新鮮的水果。
有時會貼心地備上她需要的單詞卡片。
江映摸不準這究竟是蹭飯卡帶來的變化還是真的存在田螺姑娘,如果是後者,那可就太神奇了。
總之,即使在裂隙裡,她也有在好好學習英語。
吃好喝好後,江映就滿血複活了,裂隙裡狂煞很多,他們的外表就像是獸化的人類。
相較于人類,更像野獸,速度和力量比普通人類強,思維就比較簡單,很容易猜出他們的下一步行動是什麼。
淨化,吞噬,他們行屍走肉般遊走于裂隙和終末地,永遠遵從着固定的指令。
看不清他們的表情,面具包裹住了整張臉。
而淵煞外表更接近于人類,面具碎裂開來,仍然存在,卻露出了五官,無論是思考,交談,戰鬥,他們幾乎與人類沒有區别。
顯著的力量是他們的優點,速度就比較遜色,他們有自己的思考,會使用武器,而不是純粹的暴力。
江映的刀砍在他們的身上時,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迹,淵煞的□□防禦遠超她的想象。
這是她碰到的第二個淵煞,比海膽頭強。
唯一能與之抗衡的,是不斷使用T卡牌營造出來的超高速,勉強沒讓淵煞的斧頭觸及她的身體,否則輕輕一碰,江映估計就變成了兩截。
斧頭女暴怒,嚷着讓她别像個耗子似的竄來竄去,是戰士就堂堂正正地決一死戰。
江映心想自己又不是傻子,活到現在不就靠着“苟”這個字嗎?
“除非你告訴我出口在哪裡。”她的聲音消失在斧頭女耳邊。
出口?
斧頭女愣住了,随即明白了對方的目的,她哈哈大笑,說:“可以啊,打敗我,我會告訴你門在哪裡。”
“不過,就憑你,打得過我嗎?”
江映停頓了一秒,就是這一秒,被斧頭女捕捉到了,她的斧頭所向披靡,無往不利。
被砸到的瞬間,江映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變形,嘴裡猛地噴出一大口血,她痛得臉猙獰成惡鬼。
該死,疼疼疼。
江映沒敢倒在地上哀叫,雨水沖刷了地上的鮮血,片刻的遲疑就會敲響死亡的鐘聲。
“你很會亂竄,可惜力氣差得太遠了,你的刀很鋒利,但也僅限于此。”
斧頭女毫不意外。
“任何的僥幸都會敗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用盡你所有的力氣逃吧,可憐的人類。”
江映是該逃,理智告訴她該逃。
她沒有能和斧頭女抗衡的力量,一昧的逞能,什麼都做不到,自己隻有一條命,死了就死了,誰也不知道。
那喬妹怎麼辦?
她要強大到什麼地步,才能保護喬妹,在這個危機重重的世界,真的能永遠逃下去嗎?
江映遲疑了,這也就斷絕了她逃避的可能,瞬移T卡牌、武器K卡牌、以及剛剛出現的力量S卡牌,三張卡牌浮在她的面前。
【力量,遠超于任何人的力量,能夠自己握住武器反抗的力量,這是你想要的力量嗎,擁有這份力量,你覺得自己能打敗敵人嗎,想要得到力量,就得付出代價,你有賭上性命去戰鬥的覺悟嗎?】
很少見的,極為正經的介紹。
江映扯掉身上礙事的短披風,扔到了一邊。
默默鳥飛離了她的頭頂,落在了灰色的披風上,半睜着眼注視着一切。
卡牌被幽藍色的火焰吞噬,燃燒殆盡,江映雙手握住刀柄,她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斧頭女皺眉,察覺出眼前人氣勢的變化。
“你做了什麼?”
江映:“沒什麼,就是賭上了自己的性命去戰鬥,僅此而已。”
斧頭女安靜了一會兒,她的臉上有道長長的裂痕,從太陽穴一直到右耳垂,跨過鼻梁,越過眼睛。
那是她榮譽的象征。
是她為了從狂煞進化到淵煞,去挑戰一個比她強了不知多少的淵煞,那家夥狂妄自大得可怕,也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