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有些臊皮。
她把衣領扯了上去,咬牙啟齒道:“怎麼了嘛,終末地可是有幾百萬人,我這個排名也沒多靠後吧?”
“可參與排名的隻有能力者。”餘禾捂嘴笑。
江映漲紅了臉:“能力者數量也不少啊,官方統計有百來萬呢!”
“你多少?”
餘禾朝她伸出左手,露出手心的數字。
507。
“三位數,看來我會先比你一步到達夢之城。”
江映納悶道:“你的排名咋這麼高?”比周柯和李夢的不知道高了多少。
都是同學,怎麼還帶遠遠超過的。
“都說了我很厲害的,我醒來的時候排名是五位數,運氣不好,碰到了一個地縛級的淵煞,好不容易打赢了吧,結果又被他的同伴追殺,整整三十隻,期間差點死掉,最終還是我赢了。”
“煞的等級越高,我們得到的貢獻值就越多,排名升得就越快。”
她輕描淡寫道,那場戰鬥簡直是用命在拼,好幾次恍惚間看見了黑白無常,以為死定了。
不過還是她赢了,也因此排名前進了一萬多名,盡管後來她又去挑戰了幾個淵煞,雖然貢獻值漲得很快,可惜排名沒有沒有第一次前進得快。
畢竟評定标準全靠黑星裁決,它不會讓玩家如此輕易地提升排名。
“差點死掉……”江映瞳孔地震。
她微微彎腰,伸手抓住餘禾的肩膀,擔憂地看來看去:“你怎麼說得這麼輕松,那可是三十隻淵煞啊,有沒有留下什麼傷,是被那家夥詛咒身體才變成這樣的嗎?”
江映擔心不已。
餘禾一愣,随即爽朗笑道。
“我什麼傷都沒留下,也不是被那家夥詛咒的,我是被自己的能力詛咒了。”
餘禾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她的能力很特殊,由于爆發時威力過大,戰鬥前都需要積累能量。
為此在不戰鬥的時候,身體會變成七八歲的孩童模樣,借以減少能量的消耗。
她把江映的腿當枕頭躺,伸出拳頭:“我們一起去夢之城吧。”
“可以實現一切願望的地方,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很有意思,不是嗎。”
“江江,你也很好奇吧,那樣的地方,如此亂來的遊戲規則,超真實的遊戲體驗,僅有一次的機會,死掉了就是真的死掉了,沒有讀檔,沒有複活點,以及被黑星奪走的一切。”
“所以,陪我闖一闖吧,回到原來的世界,再一次通關。”
江映輕輕地同她碰拳,看着餘禾睜大眼睛,毫無睡意,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就知道她内心在想些什麼。
“是啊,我很好奇。”
“那就陪你闖一闖吧。”
好奇心害死人啊,撕開好奇心是純粹的欲望啊,而欲望往往才能支撐她們不斷前進。
餘禾是個懶家夥,動不動就想躺床上休息,不喜歡上課,不喜歡上學,愛好請假,連學習都隻學感興趣的科目。
不感興趣的東西逼着她去學都不行。
興趣是她的恒動力。
江映則是個走一步看一步毫無計劃的家夥,她信奉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而現在,這條路被堵死了。
喬妹消失了,生死未蔔,下落不明。
接下來該怎麼走呢?
也許不用猶豫,本來就該那樣做。
她們在某方面其實是有共同點的,比如玩一個遊戲,一旦決定了必須要通關,那就得為此努力,一旦有了目标,就要拼盡全力去達成。
所以她倆是很契合的遊戲搭子。
放假時,兩人一起合作攻克了許多雙人遊戲,上學時,兩人不知道多少次為了争辯數學題紅臉。
誰也不讓誰。
不管是前後桌的關系,亦或是遊戲裡默契的搭檔,生活中的損友,學習上的夥伴,兩人碰了碰拳頭,于夜空下發誓。
“絕對要通關!”
“賭上從不存在的榮譽。”
她們對視一眼,哈哈大笑,笑點莫名其妙。
“怎麼樣,滿意了吧,原來說出口是這樣感覺。”江映回味着熱血少年們的台詞。
餘禾贊同道:“感覺立馬能去繞操場跑十圈,燃起來了!”
江映笑得更大聲了,感覺心裡壓着的石頭稍微松了些,她輕輕擦過眼角,抹去了那滴淚。
笑聲吵醒了遊星。
他坐起了身,眯縫着眼看那兩個瘋笑的家夥,嚷嚷了兩句又倒頭睡下了,翻了個身背對她們。
倒是餘禾回頭看了他一眼,眼底精光閃過。
她擡手,示意江映低頭,悄聲道:“你知道那家夥的能力是什麼嗎?”
江映搖了搖頭。
“我想,如果要尋找黑石闆,他的能力必不可少,我有個計劃……”
餘禾笑得邪惡。
遊星睡得不太安穩,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變成了山賊,搶了許多财寶,埋在一個山洞裡,他抱着金燦燦的财寶,覺得此生無憾。
沒高興幾天,山下鬧哄哄的,他看見了一艘小船停在海邊,上面挂着一面草率的海賊旗,原來是海賊啊,遊星呼了口氣。
等等,海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