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營就沒這麼幸運了,受傷的人非常多,營地也被煞弄得一團糟,連幾個隊長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當然不可能讓那群入侵者如此輕易地回去,除了嘴裡總是重複“惡作劇”的女孩跑掉了,其他的煞已全數殲滅。
僅剩一名天災級的穹煞被關押在地牢深處。
聯盟需要審出他們的目的。
營地中最大的安全屋内,此刻正召開一場嚴峻的戰後總結會。
左邊從上到下分别是隸屬于聯盟的李無思和項青峰,還有落月基地的姬如霜。
右邊則是微光基地的桑有道和白鳥基地的陳輕舟,還有一個空位,是留給特别來賓的。
首位本該屬于宇文海道營長。
現在坐着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
八字胡,光明頂,高傲地讓别人稱他為王先生,是聯盟派來的人。
“絕不可能出錯,宇文海道叛變了,身為聯盟的人,居然加入邪惡組織,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将他逮捕回來,将他處以死刑,将他逐出聯盟!”
老頭猛拍桌子,制造出刺耳的噪音。
即使他如此激動,下面也沒人願意搭理他。
項青峰看起來有些萎靡,摘下了禮帽,放在膝蓋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無思自顧自地寫着報告。
姬如霜冷着臉翻看着一本沒有封面的書,桑有道饒有興緻地隔着桌子跟她搭話。
而陳輕舟,毫無形象地靠在椅背上,睜大眼睛,鼻息加重,瞳孔渙散,直到傳出輕微的呼噜聲,才知道他睡着了。
老頭咬牙啟齒,開始對其他人開炮。
他首先挑中的陳輕舟,猛地站起來用拐杖去打他,嘴裡罵罵咧咧道:“白鳥基地的這麼不懂規矩嗎,是不把聯盟放在眼裡還是藐視我,竟然當着我的面睡覺!”
一隻手穩穩接住了他砸下去的拐杖,并向前一推,老頭趔趄了一下,抓住桌子才站穩。
他驚愕地看向緩緩擡起頭的陳輕舟。
“老頭,我可沒睡着,你講你的呗,我聽着呢。”陳輕舟掏了掏耳朵。
“叫我王先生,誰老了,誰老了!”老頭激動異常。
“好好好,王先生,王先生,您接着講。”陳輕舟敷衍地叫了幾聲。
老頭冷哼一聲,又拍桌子。
“我真該說說你們了,是生活得太安逸了,連幾個煞都應付得這麼吃力,還放跑了一個,說出去真是丢死人,聯盟養你們不是為了吃幹飯的!”
桑有道撇嘴:“不好意思,我不屬于聯盟。”
姬如霜擡手:“我也。”
陳輕舟哼歌:“俺是白鳥的,白鳥是俺家,俺家在白鳥……”
亂七八糟的歌詞,亂七八糟的調子,老頭氣得雙手拍桌,吹胡子瞪眼。
頭一轉,就想刁難一下這群人,首先是……他的眼睛掃過項青峰和李無思,不行,自家人不能罵。
“像什麼樣子,像什麼樣子,你,陳輕舟,有沒有點正行,那天晚上為什麼來得最晚?又去哪鬼混了?我真該說說你們白鳥基地了,能不能上進一點,能不能?”
陳輕舟一臉納悶地伸手指了指自己:“啊,是在說我?”
老頭紅溫:“我看你腦子壞掉了,我難道沒有指名道姓嗎?”
“哎,王先生,說我可以,我們白鳥基地在此次事件中貢獻還不夠多嗎,黑石鎮的煞都是我們白鳥解決的,你還要我怎樣?”
說着說着他陶醉地唱了起來:“還要我怎樣?”
老頭詞窮,自覺理虧,轉向正在玩弄手指的桑有道:“你們微光基地呢?”
“我們基地也出了力,保護了鎮民。”
桑有道話鋒一轉:“何況我可是擊殺了一個天災級的穹煞。”
“落月基地派了白刃前來配合黑石和營地的重建工作。”姬如霜主動開口。
“應該快到了。”
話罷,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一下又一下,十分有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