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滿足地摸了摸肚子,眯起眼睛,躲在傘下,她确實懷疑他,他有很多值得懷疑的點,但為了這頓飯,她決定再觀察一下。
出口在哪裡呢?
她舍不得離開海邊,想弄個魚竿釣魚,這樣就能吃烤魚了。
也許該去下面的沙灘上找尋一下線索。
如此想着,她用了瞬移卡。
烤魚的香味傳進了她的鼻子裡,有人比她更早地實踐了那想法,不過有點烤焦了,聞起來糊味大過香味。
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個黑紫色頭發的狼耳青年,正罵罵咧咧地用雷電灼燒着木頭,燃起一片大火,而後迅速熄滅在雨中,如此反複,竟真将魚烤熟了,還糊了。
江映迷惑地看着他的一系列操作。
“好吃嗎?”
伊索爾早就發現了突然出現的女人,隻是他懶得搭理,排名低得要死,這樣的人,活到現在也是個奇迹。
他專心地烤着魚,認為還差幾分火候。
“烤過頭了。”
江映好心提醒他。
焦味都蓋過烤魚的香味了。
“你别多管閑事,它根本就沒熟。”伊索爾冷哼,固執地繼續用雷電摩擦木頭生火,他必須得很小心地控制力度。
江映嘴角抽了抽,無話可說。
最終伊索爾收獲了一條烤得焦黑的魚。
即使江映沒有看他,他也兀自皺着能夾死一隻蒼蠅的眉頭吃完了整條焦魚。
“喂,别待在這裡,不想死就趕緊離開這是我的地盤。”見她蹲在地上玩沙子,伊索爾吃下了最後一口魚,催促她離開。
江映倒是想走,可默默鳥罕見地從她頭頂飛了下來,興緻盎然地在沙灘上踩來踩去,似乎對沙子和大海很感興趣。
于是她也跟着蹲下來,看它玩沙子。
“為什麼,這裡又沒寫你的名字。”
見默默鳥玩得那麼開心,江映不想走,專注地陪它玩。
“你!”伊索爾被噎了一下,氣沖沖地彎腰,用樹枝在沙灘上劃拉,把自己的大名寫了上去。
随後拍了拍手掌:“好了,現在寫了我的名字了,你可以走了。”
江映側開身,指了指自己更早寫下的名字,道:“貌似我比你先寫,按你的說法,那這裡應該是我的地盤才對。”
伊索爾:“……”
他挫敗地抓了一下頭發,有些溝通無力。
斜着眼瞥她,終于說了實話:“三分鐘後會有一群淵煞經過此地,你要是想尋死,就待在這裡,我不攔着。”
如此精準的時間,江映不由得擡頭。
仔細地端詳了一番他的臉,倒是跟他的聲音一樣極具攻擊性,狼耳原來真的長在偏黑紫的發中,說話間還會抖動。
她的思緒不由得發散開來。
産生了另一個疑問。
如果一個人既有自己的耳朵,又長了一對狼耳,那他聽見的聲音究竟是哪對耳朵傳來的,還是兩對耳朵都能聽到?
“等等……”伊索爾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他湊過來,看江映寫在沙灘上的字,随意幾筆,勾出她的大名。
“江映是你的名字?”他擰緊眉頭。
“周柯是你什麼人?”
伊索爾不再驅趕她,審視般盯着她。
忽然間聽到了周柯的名字,江映面色微動,這才正眼看他的穿着,從他露出來的臂膀上尋到了白鴿的圖案。
她了然道:“朋友,你是白鳥基地的吧,周柯也在那嗎?”
“真是的,居然讓我遇上了……”伊索爾嘟囔道,“他說聯系不上你,擔心你遇上什麼事,我看你這不是好好的嘛。”
“虧他那麼擔心你,你連動動手指回個消息都不會嗎?”
他的眉間染上幾分指責的意味。
白鳥基地的人十分護短。
“我的手環壞了。”江映解釋道。
伊索爾明顯不信:“手環怎麼可能會壞?編也要編個好點的理由吧。”
“不信就算了。”
江映看出來他就是對自己有意見,懶得搭理,拍拍褲腳的沙子站起來,叫默默鳥的名字。
玩也玩夠了,該幹正事了。
“來了。”伊索爾的眼神迅速變得警惕,雙手抱拳,而後分開,雷電在他的掌心滋滋作響。
他讓江映趕緊跑,留在這裡隻會礙事。
正準備擡腳走的江映收回了腳,覺得這話刺耳得很,看不起誰呢這家夥,不就是淵煞嘛,她現在可是今非昔比!
“天沖。”
她轉過身,偏要站在比伊索爾前面一點的位置。
菜刀出現在她的手中。
默默鳥也飛回她的頭頂,安安穩穩地抖了抖毛。
伊索爾瞥了眼菜刀,沒說話。
“疊加E卡牌。”
江映甩出暗藍色的卡牌,它化為一道光,竄進了天沖,平平無奇的銀色菜刀瞬間變為黑色長刀,細長的凹槽裡流淌着紅色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