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的多動!
遊星嘴角抽了抽,他隻是演過孩子,她還真把她當孩子哄呢,武器自然是反映着主人的心境。
江映在警惕他。
“到底為什麼啊,餘禾也這樣,你也這樣,我真的要傷心了……”遊星嘟囔着揮了揮拳頭,長歎一口氣。
他讨厭暗沉的天氣,一點都不明媚,空氣中逸散着潮濕的氣味,沒有寶藏也沒有夥伴。
等等。
寶藏?
遊星眨了眨眼,看向江映,她仍舊背着包,隻是那背包不再散發着耀眼的光芒,顯得有些暗淡。
他急了:“你,你的包……”
江映疑惑地注視着他,遊星的話卡在了嗓子裡,他總不能說江映你包裡的大秘寶呢,會被揍的。
“沒什麼。”他把呼之欲出的話咽了回去。
江映仰頭望着廢墟遺迹的入口,擡腿走了進去。
遊星與她并肩而行,偷偷瞥她,兩人一時間無言,安靜得出奇。
“我們要去哪?”遊星摸了摸腦袋,顯得有些疑惑。
“出口。”江映回得簡單。
“哦。”
遊星放慢腳步,漸漸落在後面,他狐疑地注視着江映的背影,擡起手環,察看着消息。
【江映:稍安勿躁,小心為妙,别相信任何人,包括我,這裡很奇怪,小心鏡子。】
他驚悚地擡起頭,江映回過頭,眯着眼睛歪着腦袋朝他笑:“怎麼了?”
在她的身後,等身的鏡子赫然出現。
鏡子裡面照出了外界的一切,唯獨沒有照出它面前的女人。
“你,呃,你究竟要帶我去哪?”遊星還抱着一絲僥幸,嘴角顫抖着。
“當然是……”
“江映”頓了頓,遊星睜大眼睛,女人瞬間離他僅有一隻手掌的距離,長刀捅穿了他的腹部,帶出噴湧的血色。
“我們的世界。”
金發男人軟趴趴地倒在地上,化為一個白色的紙人,“江映”有些疑惑地擡起頭,卻見本該死去的男人發瘋似地跑了幾裡地。
“我靠,見鬼了!”
絕望崩潰的聲音傳了很遠很遠。
江映似有所感,看向前方走着的金發青年:“我們要去哪?”
“出口。”
搞什麼?
江映摸不着頭腦,遊星這家夥幹嘛變得這麼正經,個子和腦子等比例長大嗎,她打開背包,翻出一點存糧。
是在黑石鎮買的餅。
“吃嗎?”她掰了一半,遞給遊星。
江映嚼着紅糖餅,有點幹了,配點水口感可能會更好,遊星伸手接過,禮貌道謝:“我正需要它。”
兩人吃着餅,朝廢墟遺迹裡面走。
快到入口時,江映也嚼完了餅,她揉了揉臉頰,拍了拍肚皮,三分飽吧,勉強提起一點力氣。
“還要往前走嗎?”她問得很認真。
“是的。”
青年的話語很簡短。
“把我帶到鏡子面前,然後呢?”江映低頭搗鼓着手環,上面是閃爍着的訊息。
“……”青年看着她,暗沉沉地垂眼,“你發現了啊。”
“就算是模仿也得盡力模仿吧,太敷衍了。”江映覺得他們壓根沒打算模仿。
“我們不想模仿,而是取代。”
“遊星”惡狠狠伸出手,咬破指尖,江映發誓她是第一次看見遊星的武器,是把黑色的短劍,劍柄挂着鈴铛,叮叮當當,劍尖一點紅。
“嗜命——訣!”
他的指尖擦過劍刃,劍尖泛紅。
“天沖,拜托你了。”江映閉眼。
刀和劍碰撞在一起,發出滋啦的響聲,就像是閃電,而那确實是閃電,從紅色的劍尖迸發,蜿蜒似龍,沖向江映的面部。
江映雙腿一蹬拉開距離,她伸出手揩過嘴角的血迹,緩緩勾出一抹笑容。
帶着點邪肆。
“我知道你藏拙了,藏得不少啊。”
“畢竟我是空鏡,混沌是我們的底色。”
青年冷着一張臉,警覺地繃緊肌肉,一隻手握住劍柄,另一隻手壓住劍身,說:“他沒有我強,即使我是作為他的複制品誕生,但我們的力量是本體的三分之四,也不會心存猶豫。”
“剛才還說取代,現在又承認自己是複制品了,我真看不慣你用這張臉做出這副樣子,區區複制品,野心倒不小。”
江映偏頭将卡在嗓子眼裡的那口血吐了出來。
“管你是本體的幾分之幾,我會打敗你,就在此地。”
“不然還真會被你看扁了。”
刀與劍再一次碰撞,火焰裹住電光,兩人的眼睛對視,“遊星”忽地一笑:“打敗我又有什麼用呢,這個世界存在無數個我,也存在無數個你。”
“什麼意思?”
“隻要鏡子存在,我就永遠存在你的世界。”
青年身後出現一面等身鏡,他後退數步,江映眼睜睜地看他融進鏡子裡,她大跨向前,試圖追入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