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星喊着“疼疼疼”,暗自悔恨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早知道不插嘴了。
讓這倆人殺來殺去吧。
“話說你倆還去污染區嗎?”他頗為生硬地轉移話題。
原本是這樣打算的。
三人一時間沉默了,經曆了這一遭,江映或許改變了想法,畢竟她現在變成了個傷患,用這副身體去污染區就是純送死。
石頭的秘密要解開,白岸與喬妹之間的聯系也得解開。
莫名的,她有種直覺,也許一切的答案藏在白鳥基地,何況頂着被通緝的這張臉,還是找個地方暫避風頭為妙。
“我可能會去白鳥基地找周柯,至于污染區的事……”
“等你養好傷再說吧。”餘禾拍了拍江映的肩,“趁着你養傷的這段時間,我也得去做一件事。”
“什麼?”
“我要去落月基地找宋淼,告訴她你還活着的事情,再說些其他的事情,可能會在她那待一段時間。”餘禾并沒有細說是什麼事情。
“養傷也别懈怠訓練,你可得變得更強才行,否則就追不上我了。”
“那替我跟她問好,我很想她。”
江映的腦中浮現出宋淼的模樣,她有些懷念,當真是好久不見了。
餘禾後一句話讓她失笑不已,她點頭:“會的,為了那個約定,我自然是會跟上你的腳步,多給我發消息。”
“既然如此,那我也得離開一段時間了。”
遊星握緊了拳:“我要去把這個害人的黃金石偷偷處理掉,白石闆我會留意的。”
這次是真的要迎來短暫的離别了。
江映伸出拳頭,笑道:“那就回見。”
“回見,江江。”
“回見。”
三隻拳頭碰在一起,亦如最開始那樣。
伊索爾找到江映時,餘禾變回了幼年體,兩個小孩子一左一右靠着江映睡得很香,他差點沒認出來。
“老大,你說的是真的嗎,她是你新招的隊員?”
“怎麼,有疑問?”
“沒,我隻是覺得不可思議,灰毛仔和微洱姐沒說什麼嗎?”伊索爾回頭看了眼剛從鏡子裡出來的兩人,簡直渾身浴血,還冒着煙,像是被火烤了,不知道在鏡子裡面經曆了什麼。
全身都是傷,臉色還格外沉,簡單地接受了白岸的修複,就一刻也不停歇地跑去疏散人群了。
無論他怎麼問,這倆人都對鏡中世界發生的事情閉口不談,倒讓他更加好奇了。
“不提他們,平時意見最多的不是你嗎?”
楚微洱和安遲率先帶領着居民從廢墟遺迹趕回黑石鎮,白岸掏出許久未碰的煙點上,享受般地眯了眯眼睛。
“我?我沒意見,她夠強,這就行了。”
伊索爾指了指小孩模樣的餘禾:“她也挺強的,可惜我們隊伍滿員了。”
“三個通緝犯啊,要是一次性收進去就有點難辦了。”白岸抖了抖煙灰,眼神放空。
“通緝犯?這可真有點意思。”伊索爾掀了掀眼皮。
“你們很吵欸,當着當事人的面講這些是真的好嗎?”江映擡起頭,斜了他們一眼。
她壓低聲音:“别打擾他們睡覺。”
白岸哼笑了一聲:“抱歉,但我想最終你還是得來白鳥基地一趟,你的傷我隻是做了個簡單的處理,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自己的情況吧。”
他點到為止,沒有說出多餘的信息。
伊索爾則朝她做了個鬼臉:“你簡直就像帶倆孩子的老母親,再見!”
江映皺起了眉,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擡手揉了揉額頭。
不敢想自己要是真加入白鳥基地心會變得有多累。
等等,為什麼要設想自己加入白鳥基地呢,她晃了晃腦袋,丢掉了這些雜念。
低頭注視着沉沉睡去的遊星同餘禾,不禁彎了彎唇,又困又餓,她也是,從沒感覺哪一刻如此累過,似乎一直被推着走,無法好好休息片刻。
好在終末地的這些日子,有他們的陪伴,也不是那麼的孤單,吵吵鬧鬧,互相鬥嘴,卻又别扭地關心着對方。
如今終于迎來了短暫的分别,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雖然不久後仍會再見,但自己果然還是不太擅長應付離别的場面。
她小心翼翼地從兩人中間站了起來,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無聲地做了個口型。
“謝謝。”
“再見。”
她走後,睡得香甜的兩人卻是慢慢睜開眼,坐起了身。
“走了。”
“嗯。”
離别從不需要太多話語,不舍默默埋藏在心底,因為終會相見,所以鼓足勇氣,大踏步地邁上屬于自己的道路。
還會再見,所以思念也變得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