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遊?”江映完全沒有關于昨晚的記憶。
“對,白岸隊長說你差點闖入污染區,如果不是他來得及時,你現在應該因為擅闖污染區被關進大牢了。”
江映略顯心虛地偏過頭。
其實她本來就是通緝犯來着,被聯盟軍逮到還是會被關進大牢。
“我的包呢?”江映驚懼地四處尋找,她記得放在床頭,這麼大個包,憑空消失了?
周柯打開緊閉的窗戶,刺眼的陽光便趁機鑽了進來,照得屋内的江映眼睛下意識眯了眯。
“白岸隊長拿走了,他讓你醒來去找他。”
“什麼啊……”
江映猛地跳了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下樓。
白岸正躺在樓下的沙發上,手裡把玩着那塊心形的藍色石頭,眼尖的江映發現上面裂紋愈發多了。
“大叔,不要随便拿别人的東西啊!”
江映一個箭步上去奪回了石頭。
“啾啾啾。”
默默鳥氣憤地從包裡露出頭,扇着翅膀飛回了江映的腦袋上,化身啄木鳥。
“默默鳥,别啄我腦袋!”江映驚聲尖叫。
她完全還處在狀況之外。
白岸懶散地擡了擡眼,左耳明顯少了一截頭發,看起來不太對稱,隐約可見焦黑卷曲的發尾。
江映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天沖留下來的痕迹,喃喃道:“我是不是在做夢,還沒有醒來?”
白岸認為有必要嚴肅地跟她談一談了。
“周柯,我有事跟江映單獨聊聊。”
随着門被輕輕關上,白岸悠長地歎了口氣,整得江映有些惶恐:“大叔,别賣關子了,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從裂隙中回來,也許是在鏡子世界裡石頭掉出來後,感覺一切都開始不正常起來。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江映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但她大概明白,事情的根源和手中的石頭存在一定聯系。
那塊石頭究竟是什麼東西?
實際上,她曾嘗試過使用鑒别卡進行鑒定分析,出來的卻是四個大字。
【無法鑒定。】
壞掉了。
她想。
“喝杯茶壓壓驚吧,在正式交談之前,我們可以随便聊聊天,或者你不願意也沒關系,我不喜歡強人所難。”
“說起來我也有個像你這麼大的妹妹。”
白岸翹起二郎腿随口道,随即稍顯期待地望向江映。
“想都别想,大叔,我不會叫你哥的。”江映直白道,“别拐彎抹角,到底要聊什麼?”
“比如你的妹妹江喬。”
白岸一上來就扔炸彈,江映眉目微擰,撇了撇嘴:“我早就想問了,大叔,聽你的口氣,好像跟喬妹很熟似的……”
“合作關系。“白岸簡明扼要地解釋。
“畢竟整個終末地都在期待着江喬的研究,如果能将煞重新變回人類,那麼終末地也不會有争端了,大抵也不存在流血和死亡,隻要大家齊心協力,總會通關的,然後回去。”
白岸頓了頓:“應該很多人都是這個想法,我也不例外,你可以理解為我投資了江喬的研究,她的研究花費可不小。”
“不止你一個人吧。”江映用的是肯定句,“副隊長也參與了。”
“沒錯,很方便吧,她的鏡子,我們經常用來趕路,可惜隻此一個,如果普及會很方便,能節約不少時間。”白岸狀似思考。
接着他又說:“關于江喬的研究手冊,也是我讓周柯發消息給你的,目的是為了讓你來白鳥基地。”
“為什麼要兜這麼大一個圈子?”江映不解,“你直接跟我說不就可以了?就像現在。”
“我直接說你會相信?”白岸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你不擔心是我為了把你騙進白鳥基地的陰謀?”
“事關喬妹,就算是假的,我也會親自核查。”江映認真道。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是有眼睛是在看。”
白岸神神秘秘道:“我本來想回基地再和你聊聊,不過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應該也對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很迷惑吧。”
“别兜圈子了。”江映沉了沉眉。
不知是被看破了心思還是繞着這個話題談論卻始終停滞不前,她有些惱怒。
白岸喝了杯茶,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的第幾杯茶,實際上他更想來杯酒,條件不允許。
“我平時沒這麼啰嗦,我得留點時間讓你準備好。”
“我不确定你現在究竟能不能接受這個信息,果然還是得等到回去之後嗎……”白岸自言自語。
“……”江映累了,擺擺手,“你想好再告訴我吧,我不是很急。”
其實急得不行。
她都聞到旁邊桌子上盛放着的飯菜香氣了,話說為什麼不能邊吃邊聊?
“答應我,一定要冷靜。”白岸再三強調,“人生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坎,一切困難都有同伴陪着你解決,你被白鳥基地庇護……”
江映總覺得他像是在念什麼免責聲明。
看來他又得念一大串叽裡呱啦的雞湯。
但出乎意料的是,白岸僅僅用三個字說完了一切,以至于江映還沒來得及做出表情。
“你是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