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新學期,月曜日(周一)
帝丹高中門口。
“我聽說當年你剛轉學到私立秀盡學園的時候,被校園霸淩過。”
容貌秀美的喜多川祐介表情嚴肅:“需要我幫你去跟同學們解釋一下嗎?”
“不用。”
雨宮蓮連忙搖頭:“你一個校外大學生去找高中生‘解釋’,怎麼看都是尋釁滋事吧......”
“下午真的不需要我來接你嗎?”
努力完成康複訓練治好腿傷後,終于考上大學的坂本龍司搭着雨宮蓮的肩膀調侃道:“蓮蓮學弟。”
縱使坂本龍司對雨宮蓮的動作親昵,但他那面相兇惡,一頭黃毛,緊身衣小腳褲的精神小夥打扮,路人見到的第一反應依舊還是:“那個人是被不良學生欺負了嗎?”
“好可憐......”
“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不良,是校外的嗎?”
“也有可能是社會上的......”
但無論怎麼說,雨宮蓮都很感動。
他們倆在得知雨宮蓮休學一年突然又被人從鄉下撈出來做任務後,今天一大早,硬是從大學逃課過來送他上學,慶祝他終于可以從鄉下出來重新高考。
事實上,他們倆和雨宮蓮都是同級生,也都是心之怪盜團的成員,按道理來說他們本應該也是同年一起上大學。
但當年差點當上日本首相的獅童正義為了掩蓋罪行,用權勢強行中斷了雨宮蓮的學業。即便後來真相大白,但國會也一直沒有放松對他的監控。
總而言之,當年的雨宮蓮雖然拯救了全人類,但也因此在鄉下被“休學”。
如果不是與他關系好的新島姐妹倆和吉田寅之助一直幫他争取,雨宮蓮還真不清楚自己會被監視到什麼時候。
總之,坂本龍司,喜多川祐介與摩爾加納異口同聲喟歎道:“感謝米花町!”
“......”
三年B班,上午第一節課。
“這位是新轉來的雨宮蓮同學。”
清楚雨宮蓮“案底”的班主任也沒多說什麼,簡單介紹完雨宮蓮後就直接安排他的座位:“雨宮同學就坐在最後面靠窗那邊的位子上吧。”
站在講台上任由班主任介紹安排的黑發少年微微低着頭,反光的眼鏡擋住了他大部分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隻給人一種沉默寡言的印象。
“怎麼會有人在高三的時候轉學啊?”
“可惡你們的人脈呢?高三轉學一看就是有瓜嘛!”
“岸本你這麼想知道就直接去問嘛哈哈。”
看着雨宮蓮挎着斜挎包低頭走向座位的身影,其他同學們紛紛議論。
“看起來不好接近的樣子。”
“看不清臉......”
“聽說早上有人被校外不良攔住要錢了,好像就是他诶!”
“什麼?轉學第一天就跟不良扯上關系了?”
“該不會是在原來的學校被霸淩才轉到帝丹的吧?”
“喂喂,不會吧?”
“好慘......”
“雖然早上喜多川也在場,但果然還是龍司的存在感更高啊。”
後排靠窗,王的故鄉,躲進抽屜裡的摩爾加納舔舔爪子,笑道:“誰能想到他其實是個關心媽媽的好寶寶(非貶義)呢?”
說到這裡,小貓咪又開始感歎:“想當年,Joker你也是剛轉學就被人議論。不過這回還好,總算不是你會不會殺人,而是别人會不會霸淩你了。不愧是Joker,僞裝技巧越來越高超了!”
Joker,是雨宮蓮怪盜身份時的代号,鬼牌的意思。
因為雨宮蓮是被選中的變革者,是特殊的覺醒者,也是心之怪盜團中最強大的團長。
當然,更是他摩爾加納在命運的指引下選中的人。
所以每誇一次Joker,也相當于在誇眼光獨特的他了!
“......”
并不知道小貓咪心中那些彎彎繞繞的雨宮蓮扶額。
時間匆匆流逝,中午的午休時刻。
“蘭,你今天怎麼心不在焉的?”早上開始,就察覺到閨蜜注意力不怎麼集中的鈴木園子坐到毛利蘭身邊。
毛利蘭回頭看了眼後排靠窗的新同學:“新轉來的雨宮同學看起來有點眼熟......”
“真的假的?”
鈴木園子瞪大眼睛,回頭看了眼趴在桌子上休息的新同學,随即扭過頭來擠眉弄眼道:“小蘭你現在喜歡高冷款了嗎?”
“不是啦,是真的有點眼熟,總覺得應該在哪裡見過。”
毛利蘭想再看兩眼,但新同學似乎沒有休息好,午休時連飯都沒吃,直接埋頭就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
“哦~”園子眼神揶揄。
“哎呀園子你真是的......”
毛利蘭不再回頭,但心裡的疑惑卻絲毫未減。
但這個人......
真的......
後排。
“啊......我們的錢,你怎麼一點都沒有留啊。”
藏在書包裡跟着雨宮蓮一起上學的摩爾加納在抽屜裡蜷成一團,有氣無力道:“幾百萬日元呢嗚嗚嗚,我們打劫不是我們工作好久才攢下來的。”
雨宮蓮今天中午之所以沒吃午飯,是因為他在來米花町之前,把卡裡所有的錢都轉給朋友了。
雖然那些錢有一大半都來源不明啦,但那也是他們辛辛苦苦賺來的!
怎麼有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說全送走就真的全部都送出去了?!
“也不是說讓你留很多,最起碼留一點吃飯的生活費吧?你怎麼除了這個月的地鐵月票錢以外,什麼都沒留啊!”
摩爾加納看向雨宮蓮的眼神活像是看向負心漢的一樣。
“一個寄宿在别人家的高中生,身上怎麼可能會有接近千萬的存款?”
雨宮蓮小聲解釋:“你想想我們的人設。按照條例,我們連學費和生活費都應該每個月從固定的卡裡取。現在卡在安室透先生手裡,今天喜川多龍司他們提前約我出門,我沒來得及遇到他,按道理來說,我們是不應該有錢買飯的。”
“就說是原來打工攢的不行嗎!?”
小貓咪抹淚哭哭,有一種已經大手大腳許久,突然一夜回到解放前的痛徹心扉:“不說打劫,你忘了你去做人體試驗也能賺這麼多啊!”
“......”
醒醒,我們現在是剛從看守所打包送到米花町的少年犯罪者。
除去衣服,身上所有東西都被收繳,哪來的存款。
雨宮蓮安撫道:“今晚就去打工,你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那我要吃M9的牛肉,我已經有一周沒吃了。”
被鏟屎官安撫的摩爾加納抽抽噎噎:“那麼久,感覺都是上輩子了。”
要知道,就算是當年剛與鏟屎官相遇的時候,他也沒受過這種委屈!
——當然,在遇到雨宮蓮之前,獨自一貓在街頭流浪的日子早就被摩爾加納扔到腦後了。
“......”
被蹬鼻子上臉的雨宮蓮自我檢讨了一番,發出貓果然不能慣着的感歎。
立即開口:“好。”
哼哼!
小貓咪快樂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