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昨晚柯南回家後也是一夜沒睡。
一開始,當灰原哀說将棋協會附近有黑衣組織成員的時候,他以為隻是巧合。
到他發現劫匪的動機怪異,态度暧昧時,他也沒有将兩者聯系在一起,畢竟那群劫匪的行事作風膽大粗陋,并非黑衣組織慣常的計劃嚴密。
直到最後,除去莫名其妙蹦出來一個的心之怪盜以外,那群即将被警察押進警車的劫匪們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全部狙殺。
這種不留活口斬草除根的作風,完完全全與黑衣組織契合。
這個時候,怎麼睡得着!
柯南的腦海裡,歹徒被精準爆頭的畫面反複閃現,他甚至到現在,都能隐約聞到那濃重的血腥味。
“其實除去朗姆,琴酒,貝爾摩德等高級幹部外,組織裡還存在大量沒有酒名的中低級成員和編外成員。”
寄宿在阿笠博士家的前黑衣組織成員灰原哀今晚也睡不着,她半夜爬起來打開電腦,一邊看媒體對這件事的報道和政府的行動,一邊給柯南打電話道:“之前我跟你說過,雖然擁有基酒代号的成員名義上同屬高級幹部,但幹部之間仍有等級制度,這其實也是整個黑衣組織的組織構成—— ”
“!”
倏然,灰原哀瞪大眼睛,屏幕上按理來說沒有身份識别芯片的訪問權限,旁人絕對搜不到的黑衣組織網站,在她下意識的回車中赫然出現在她面前!
“等等!黑衣組織的内部網站好像被人攻擊了!”
灰原哀來不及再跟柯南介紹,她迅速打開軟件飛快錄屏,在時不時出現的綠色404又恢複的網頁裡盡量打開所有可以打開的界面。
“什麼?!”
躲在毛利小五郎家廁所打電話的柯南聲音不自覺升高,又強行降下來。
他接上一直藍牙耳機,釋放雙手,将手機切換到浏覽器頁面:“你之前不是說沒有特殊的身份識别芯片,就算網址輸入正确也絕對不會調轉到黑衣組織的内部網站中嗎?!”
“是的,但那是在組織防火牆沒有被攻克,登錄程序沒有癱瘓的正常狀态下。”
灰原哀看着在正常和空白之間來回拉扯的頁面,神情肅然:“但現在很明顯,有人知道這個網址,并且已經黑了進去。”
“可惡,為什麼我還是不能進去?”
不能親眼看見黑衣組織内部網站的柯南心急如焚:“我根本什麼都搜索不到!”
“可能是因為,雖然黑客成功突破了防火牆,但我曾經聽說,黑衣組織在使用高尖精的紅客技術維護網站的同時,也準備了數個單獨服務器,你應該是被備用的服務器攔在外面了。”
說到這裡,灰原哀發出短促的譏笑:“看樣子是被逼到絕地了,技術上抵擋不了對面,就直接開始拔網線換服務器擴容被動挨打。”
話雖如此,但灰原哀也怕自己被突然踢下去,根本不敢刷新頁面,隻是不停地嘗試在新窗口打開各種内部鍊接錄屏。
雖然這個黑客的綠色圖标占據了網頁裡大部分空間。
但之後隻要讓她慢慢研究,終歸能從其他隻言片語中得到黑衣組織的其他信息。
隻是......
“到底是誰?擁有這麼厲害的黑客實力?”
看着在怪異的綠色圖案下毫無還手之力的網站狀态,灰原哀喃喃道:“這可是世界各國黑客努力多年都毫無動搖的防火牆啊......”
柯南沉聲:“是啊。現在我們能做的隻有祈禱,祈禱這人能夠把自己藏好,千萬别被黑衣組織找到。”
“看樣子還有得磨。”
灰原哀已經察覺到這是黑衣組織更換的地十三個獨立服務器了,但網站并未完全癱瘓。
她對電話那端的柯南道:“你先睡吧,我這邊都錄着,等結束了我發給你。”
柯南從馬桶上站起來:“那我現在去阿笠博士家跟你一起等。”
“不用。”
灰原哀道:“明天園子和小蘭還要帶你去‘壓驚’呢。”
“......那分明是園子她自己想去看歌劇,結果非要拉着我。”
說到這裡,柯南一副死魚眼:“雖然寶冢歌劇确實受很多人追捧,但那也不是一個小學生會喜歡的類型吧?說到底她就是想約小蘭一起玩而已,我隻是順帶的。”
“嗯嗯嗯,原來是這樣。”
正事說完,灰原哀也懶得再搭理碎碎念的柯南,心不在焉地說了句“挂了”就直接挂斷電話,目不轉睛地緊緊盯着屏幕裡嚣張大笑的綠色标志。
電話挂斷後,柯南回到卧室躺下。
他與毛利小五郎一起住一個房間,半夢半醒的毛利小五郎翻了個身,嘟嘟囔囔幾句“廁所蹲多了小心得痔瘡”後又繼續鼾聲如雷。
懶得理毛利小五郎的柯南徑直回到自己的地鋪上躺下,眼睛呆呆地看向天花闆,迷惑又茫然。
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為什麼會選中将棋協會?
那群劫匪究竟在找什麼東西?
又為什麼不惜引起警方注意也要把任務失敗的成員滅口?
那個心之怪盜是誰?
所謂的“盜取欲望,袒露罪行”跟那個人突然自首有關系嗎?
還有,那個針對黑衣組織的黑客究竟是誰?
他腦海中謎團一個接着一個,每一個都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占據着他所有的注意力。
讓他茶飯不思,直至次日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