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頂部的通風闆突然彈開,青銅匕首懸浮在空中,刀尖直指傅澤川心口。白意瑾猛地推開他,匕首卻像有意識般拐了個彎,繼續追蹤。
千鈞一發之際,白意瑾的右眼突然迸發出月白色光芒。那道光線與傅澤川不知何時變色的左眼虹膜相連,形成交織的光網。匕首撞在光網上發出龍吟般的震響,刀身浮現出與白意瑾耳後相同的月紋。
"雙月共鳴……"陳逸的聲音從安全通道傳來。她舉着的卦幡上所有銅鈴瘋狂作響,"古籍上說異瞳交彙能暫時封印兇器!"
荀卿澤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電梯井上方。他手中千年佩劍劈下時,匕首上的月紋突然黯淡,當啷一聲掉在地上。而傅澤川左眼的異色也迅速消退,仿佛剛才的光暈隻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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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傅宅,陳逸用朱砂筆在匕首周圍畫滿符咒。荀卿澤的佩劍橫在膝頭,劍身映出兩人依偎的影子——與千年前藏書閣前殉難的畫面重疊又分離。
"師父,"陳逸突然戳了戳荀卿澤手腕上那道劍傷,"上輩子這刀是不是也捅過你?"
荀卿澤廣袖下的手指微微收緊:"第七次為你擋刀時,就是這把匕首。"
月光透過紗窗,将陳逸睫毛的陰影投在他掌心。她忽然抓起他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那這次換我——"
話音未落,整棟宅院突然劇烈震動。白意瑾的預警尖叫與古籍室坍塌的轟響同時傳來。傅澤川沖向聲源處時,看見白意瑾跪在滿地碎玻璃中,雙手死死按住太陽穴。
他銀灰色的右眼裡,正倒映着次日清晨的恐怖畫面——荀卿澤的佩劍貫穿陳逸胸口,而握着劍柄的,赫然是瞳孔變成全黑的傅澤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