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川在淩晨三點驚醒,發現白意瑾正用銀灰異瞳凝視着自己。月光下,那些從月紋延伸出的金線已悄然纏上他的手腕,像活物般随着脈搏微微起伏。
"你在吸收什麼?"傅澤川突然抓住其中一根金線,指尖傳來觸電般的刺痛。白意瑾耳後的月紋驟然收縮,牆上的投影卻暴露了真相——金線另一端連接的,分明是傅澤川左眼裡正在擴散的銀灰色陰影。
陳逸的尖叫聲劃破夜空。他們沖進花園時,看見她跪在暴雨中的槐樹下,青銅匣懸浮在她面前三尺處。匣縫裡滲出的不是血,而是與月紋同源的金色霧霭。荀卿澤的道袍被某種無形力量撕開七道裂口,每道裂痕下都浮現出劍傷般的舊疤。
"匣子要開了......"陳逸的嗓音變成詭異的雙重音調。她脖頸間的聖劍印記正在灼燒皮膚,冒出縷縷青煙,"千年前被封印的不隻是月紋能力......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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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匣彈開的瞬間,整個傅宅的時間仿佛凝固。匣中滾出的不是利器,而是一對琉璃眼珠——與白意瑾變異時的眼瞳一模一樣。傅澤川的左眼突然劇痛,視線被強行切換成千年前的視角:
- 持劍将領跪在血泊裡
- 他的雙手沾滿琉璃碎片
- 地上散落着剛挖出的異色眼珠......
"原來是這樣。"白意瑾的聲音突然變得極其冷靜。他拾起那對琉璃眼珠,月紋金線自動将其包裹,"當年不是你剜了我的眼睛......"
暴雨中的槐樹突然全部開花。陳逸的巫族血脈在滿月下徹底蘇醒,發梢無風自動地漂浮起來。她顫抖着指向青銅匣内側的小字——那根本不是解除方法,而是最惡毒的詛咒:
**"月紋覺醒者需噬盡所愛之人的光明面"**
傅澤川的左眼視野開始分裂。一半看到現在的白意瑾捧着琉璃眼珠落淚,另一半卻看到千年前的自己正将染血的手指按在月紋上。兩種記憶在腦内厮殺,直到荀卿澤的佩劍突然橫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