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思維永遠混沌,隻能被永遠困再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持續地融合、堕落。
連自己的孩子都這樣對待,這老頭已經不是人渣能形容的了。他隻沉淪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沒有任何想要承擔起責任和義務的意識,也沒有再文明社會裡生活過的法制觀念。
太恐怖了。
侯郁從小碗裡捏起一塊黃桃,緩緩送入口中,嘴巴微微蠕動,咀嚼着果肉的甜美。
“那孩子原本就活不了多久。”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像是在評價一隻奄奄一息的螞蟻。
他舔了舔嘴角的糖漬,勾起一個慈和的笑容:“我看着他那令人作嘔的腦袋,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祝玖看了,隻覺得不寒而栗。
“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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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然下意識擡手,刀尖直指跪坐在地上的方瞳女人,語氣冷硬:“你把我的同伴帶去哪了?”
女人渾身一顫,跪坐的身體向後仰倒,一手捂着高聳的肚子,另一隻手拼命蹭着地面後退,嘴裡帶着哭腔含糊嘟囔着:“别,别殺我……别殺我嗚嗚嗚。”
哭聲蔓延開來,聽上去并非她一個人在哭,而是仿佛有幾十張嘴在她體内同聲哭泣,聲音層層疊疊,交錯起伏。
曲然煩躁地皺了皺眉,視線無意間下滑,目光陡然凝固。
随着方瞳女人的後退,她裙下的下半身露了出來,卻根本不是腿,而是密密麻麻的嬰兒頭顱。
他們緊閉雙眼,黑洞洞的嘴卻長的極大,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如濕滑的軟體生物般蠕行着拱進泥土。他們表面還分泌着粘液,蠕動摩擦間發出“哧溜哧溜”的滑膩聲響,讓人毛骨悚然。
曲然面色驟然冷下來,看這女人一直哆哆嗦嗦,沒有交代宋曜和祝玖的去向,便不再遲疑,刀尖向下,在女人求饒的尖叫中,利落地砍斷了她的脖子。
頭顱滾出半圈,女人死不瞑目,方形的瞳孔死死鎖定着她,斷裂的脖頸處并沒有血液噴射,隻有光滑的斷面,像被砍斷的石膏塑像。
她裙底的嬰兒頭顱蠕動的幅度逐漸變慢,哀嚎聲低了下去,最終徹底寂靜。
曲然皺眉蹭了蹭鼻子。
剛剛那花香,她不小心中招了?眼前這個女人隻是幻象?
但是坑底這個幕後黑手,就是在做人體改造的事。
不管是真是假,這種違背自然規律,似人非人的怪物,原本就不應該存活在這個世上。
她視線微垂,掠過屍體高聳的肚子。
在她的注視下,肚皮微微顫動,不斷向上凸起,弧度越來越大,像是裡面有東西在往外頂,迫不及待地要出來。
曲然雙手握刀,毫不遲疑地貫穿肚皮,将那東西死死釘在地面。
“噗嗤——”
刀刃刺破皮肉,仿佛割開一層鼓脹的水泡,溫熱的粘液濺出,帶着腐敗的甜腥味。肚皮下的東西狂亂地掙紮起來,肉壁劇烈起伏,幾乎将整張肚皮撐裂。
但過了一會,掙紮的力度逐逐漸衰弱,最終徹底歸于沉寂。
曲然往外拔刀,剛拔出一半,卻突然卡了一下。
悶悶的聲音從刀下的肚皮裡傳來,幽幽滲透進空氣中:“我沒有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我都求饒了,為什麼還要殺我?”
曲然挑了挑眉,再次用力将刀插了下去,旋轉刀刃擴大傷口。聽到清晰的皮肉撕裂聲後,她手腕一挑,刀尖劃破女人的肚皮,一團詭異的東西被連帶着甩了出來,重重砸在地上。
“世間萬物自有其發展軌迹,天道規則神聖不可侵犯,你的存在違背了自然規律,本就是錯誤。”曲然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那團怪物,面無表情地說,“既然是錯誤,就該被清除。”
感覺到刀的重量不大對勁,她低頭看去,一團漆黑光滑,像蛞蝓一樣的怪物,已經悄無聲息地爬到了刀身的一半。
蛞蝓怪被發現,身體微微抖動,遍布全身的眼睛“唰”地齊齊睜開,方形的瞳孔四處亂轉。
“什麼違法規律,什麼錯誤,我隻知道我活的好好的,沒有妨礙到任何人,是你上來一句話不說就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