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原實在走不開,請琥珀川到空座町走一趟:“我準備了一些儀器,把它們帶上。”
要帶東西的話,就不适合搭乘公共交通了,琥珀川看向一文字:“我記得你有駕照?”
非常融入社會生活的一文字點頭:“是。”
琥珀川給迹部管家打了個電話,請對方準備兩份伴手禮:“都是給醫療界的前輩的,一位是開私人診所的,另一位是私立醫院院長。”
非常有經驗的迹部管家在電話那頭确認細節,琥珀川一一回應:“是的,直接放在車裡。我們自己開車去,不用司機。”
“不确定什麼時候回來,我們計劃在周邊玩一圈,也可能通過其他人的介紹,再去拜訪别人。”
迹部管家說:“小姐長大了,我感到非常欣慰呢。”
這是琥珀川在一天内第二次聽到的,别人對自己“成長”的感歎,她帶着點無奈回應:“不斷的麻煩您就是成長的标志嗎?接下來,還會更頻繁的麻煩您哦。”
因為要離開一段時間,琥珀川相當正式的拜托了盤旋在本丸上的神靈們照看刀劍男士,同時将隕坑中的琥珀川引入本丸,以提供必要的靈力。
迦具都隕坑面積很大,本丸位于隕坑中央最為凹陷的位置,想要走出隕坑,達到可以搭乘交通工具的地方,要經過相當一段距離。
夕陽西沉,琥珀川站在本丸門外,看着高低起伏根本沒有通行道路的隕坑地表,非常懷念傳送通道。
一文字則宗向她遞出手:“我帶你走?”就如同之前的夜晚那樣,帶她在高樓間穿梭。
琥珀川搖了搖頭,河流琥珀川反射着夕陽的燦爛光芒,如同流淌的金色:“我來吧。”
無論失去了多少力量,操縱水流始終是水神與生俱來的能力。
流水聲變得激烈,完全由水流組成的透明小船載着兩人快速前行,潮起潮落,水流在廢墟間間湧動,于旱地鋪出水道,送船隻前行。水流自低處向高處流動,将兩人送到隕坑邊緣。
水道将船送出後便迅速消隐,自高處看,地面的水色如同船隻在旱地上拖出的尾浪。神力遮蓋,違反常理的一幕沒有被任何人察覺,琥珀川和一文字翻越迦具都隕坑邊緣的護欄,混入隕坑邊緣稀稀拉拉的人群,沒人意識到他們是突然出現的。
兩人順利的乘上現代化的交通工具,在天色徹底黑下來前回到了迹部宅。
一文字在正門前與琥珀川告别,走前金發付喪神往屋裡看了眼,琥珀川發現他在這短暫的瞬間裡,表情十分的……琥珀川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隻能以“生動”兩個字來概括。
底色是溫和友好,細看又有一分得意,這一分得意又帶出了一分挑戰的意味,兩者相加,又彙成了淺淺的志得意滿,就像是巧克力蛋糕上的樹莓醬。
靈力感知鋪展,琥珀川知道一文字在看誰。她多少有些緊張,暗吸一口氣,轉過身,面向客廳裡的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臉色倒是沒有什麼特别的表情,他挑起眉毛:“管家說你長大了。”
他擡擡下巴,示意一文字離開的方向:“這也是長大的一環麼?”
真正面對迹部景吾,琥珀川反而不緊張了,她笑了下:“算是吧。”
“另一件事或許是更重要的一環。”她告訴迹部景吾,“我們去了迦具都隕坑。”
與一文字有關的話題迹部景吾之前特地找琥珀川聊過,現在得到正式的回答不算驚訝,是第二隻靴子落地般的感覺。
迦具都隕坑這個詞是迹部景吾完全沒想到的,雖然日常生活中的琥珀川可以說相當開朗,但迹部景吾很肯定,迦具都隕坑給琥珀川帶來的創傷從未愈合,她在櫻前線聚會上看到達摩克斯之劍的反應很好的說明了問題。
是什麼讓琥珀川能夠直面創傷?
迹部景吾一方面是真的驚訝,一方面不可控制的有些咬牙切齒:“一文字則宗,他就這麼好?”
琥珀川噗嗤一聲笑了:“他或許不是最好的,但對我來說确實是無可取代的。”
迹部景吾扭頭結束這個話題:“牙酸。”
琥珀川挽起頭發,上二樓洗漱:“是你先問的哦,哥哥。”
第二天,迹部兄妹兩在早餐桌上碰面,琥珀川下樓的時候,迹部景吾已經快吃完了。
迹部景吾趕着出門上班,琥珀川一手執筷拆着香魚裡的骨頭,另一隻手舉起來揮了揮:“路上小心。”
迹部景吾在系領帶,斜眼看她:“你也是,出門注意安全。”他補了一句,“各種意義上的。”
各種意義實在是太能引人遐想了,琥珀川不知道自己理解得對不對,最終選擇含糊回應:“放心,我有分寸。”
迹部景吾離開沒多久,一文字就到了,管家直接請他進了客廳,把車鑰匙以及兩人份的便當盒交給他:“開車辛苦,路上可以稍作休息,吃些小點心。”
琥珀川收拾好自己,到客廳和一文字會和。
車一早就停在了門口,琥珀川和管家告别坐上車出發,一文字在後視鏡裡看見管家一直站在門口目送他們:“管家笑得相當欣慰呢,迹部小姐。”
琥珀川在看便當盒裡有什麼點心,聽到少見的稱呼擡頭:“嗯?”
一文字:“昨天你哥哥看見我的表情十分的耐人尋味。”
琥珀川蓋上便當蓋:“不用拐彎抹角的試探了,一文字先生。”她扭頭看向金發付喪神,“安心吧,過了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