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吠舞羅成員跑到他們身邊,相當禮貌的開口,送上了一大袋醫療用品,袋子上印着附近一家藥店的logo,明顯是臨時采購的。
“多謝。”
琥珀川道謝接過,對方随意揮揮手,又加入了戰鬥。
先是草薙的溫和禮貌,再是這位會為傷員臨時采購藥品的吠舞羅成員,再加上明顯有所克制的赤王周防尊。
不多的幾次接觸讓琥珀川改變了對赤王氏族“暴虐”的刻闆印象:“吠舞羅,意外的溫柔呢。”
她低頭查看袋子裡的藥品,同時對一文字說:“把他的衣服脫了。”
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一文字身上的坂田銀時猛地擡頭:“等等等等,不太好吧!大庭廣衆的做這種事情不合适吧!”
坂田銀時嘴上喊着,行動上沒有反抗,一方面是因為已經無法動彈,另一方面他其實也知道脫衣服是為什麼。
“想什麼呢。”一文字脫掉了坂田的上衣,露出了他身上浸飽了血的繃帶。
醫療包裡的材料相當齊全,琥珀川将兩根棉簽塞入碘伏:“有時候真的對你的生命力歎為觀止。”
坂田銀時:“那當然了,我可是jump系的主角啊。”
Jump系的白發主角看到琥珀川将碘伏塗在了一文字則宗側頸的擦傷上,後者擡頭配合,嘴角帶着笑意。
坂田銀時瞬間變成死魚眼:“喂喂喂,不要突然跳頻到少女漫啊!”
琥珀川丢掉棉簽:“馬上就輪到你了。”
坂田銀時聽着覺得不太對:“啥?”
一文字稍微活動了下脖子:“醫護人員對不愛惜自己的患者都沒有好臉色,所以我一直以來都很小心。”他的視線有意在坂田銀時滿身的傷口上轉了一圈。
坂田銀時看到琥珀川再拆剪刀的包裝,雖然剪刀小巧,但醫療器械特有的尖銳還是讓人背後一涼:“等等等等,我受傷是有原因的,是為了保護——”
琥珀川剪開濕透的繃帶,小心揭起。
多小心都沒用,繃帶沒有及時更換,已經被膿血和傷口黏在了一起。
坂田銀時的聲音變了調:“——痛痛痛痛!”
琥珀川:“現在知道痛了,當時就不該做孤膽英雄。”
坂田銀時:“怪異的世界,和怪異的敵人,我向别人求助可能直接求助到反派頭上,或者被抓起來成為實驗品。在這個世界我才是最怪異的好嘛,哪有救助這條路可以選啊!”
一文字按着坂田銀時,預防他因為疼痛亂動加重傷勢,卻發現嘴上叽叽哇哇的白發年輕人十分配合,保持着身體的靜止。
他問:“那你有沒有試着向我們求助呢?”
即使坂田銀時回到原本的世界後,會逐漸忘記在本丸的經曆,但他現在回來了,又能認出琥珀川和一文字,必然是又回憶起了在這裡的短暫生活。
坂田銀時離開時,琥珀川說過,如果他想回來,隻要呼喚她就行,她能聽到。
就像是信徒呼喚神靈,這一條不會因為審神者通道的不穩定就失效。
坂田銀時果然是沒有:“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這裡的環境和我上次來的時候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根本沒法展開聯想好嘛,我根本不知道我回來了。”
“而且啊,這裡真的不是什麼死後的世界或者銀桑我的意識空間麼?每次都是快死了就突然出現在這裡。”
一文字:“就算你是JUMP系的主角,把我們當成你意識世界中的人物也太自大了點。”
坂田銀時:“意識世界中的人物又不全是自己憑空想象的,還有随身老爺爺這種設定啊!”
他其實是認同自己到達異世界的事實的:“說起來,為什麼你們這麼多年一點變化都沒有?是這個世界有特殊的保鮮技術,還是你們真的是‘好朋友’?”
坂田銀時口中的“好朋友”,指的是幽靈鬼魂之類。他自己說着說着,語氣就開始抖:“救命恩人的‘好朋友’,阿銀我是一點都不害怕的哦!”
“明明害怕的連自稱都換了。”琥珀川繼續着手上的動作。
她很少治療人,刀劍男士可以用靈力直接手入,作為藥學生,她隻在實習的時候稍微給前輩們打過幾次下手,接觸最多的還是實驗室裡的動物們。雖然是個很不恰當的比喻,但不得不說,坂田銀時比小動物們配合多了。
“從你離開到現在,我們這裡的時間隻過去了幾個月而已。”
草薙出雲制造的火圈内,琥珀川在為坂田銀時做簡單的治療,火圈外,戰鬥繼續着。
周防尊在場,結界被打破的兔子們沒有做無意義的抱怨,跟從草薙的指揮,和一部分吠舞羅成員往稍遠的地方去,在後者完成人員疏散後,構建新的隔離結界。
倉庫附近已經完全淪為一片火海,建築在高溫中扭曲,從裂縫中爬出來的怪物們卻全然無所謂畏懼,在烈火中嘶叫着走向死亡,又有後來者以同伴的屍體為掩護,向更遠處發起沖刺。
在明顯的實力差距前,怪物們的目标又從殺死坂田銀時,變回了沖出這裡。
周防尊的目光落在黑色的球狀裂縫上,不屑于給源源不斷的怪物一個眼神。他不耐煩的“啧”了一聲,火焰溫度再次拔高。
王權者解放力量,令人顫栗的威壓驟然降臨。一文字擡頭看琥珀川,後者沒有如之前那般顫抖,她擡頭看天。
被火光映紅的天空中,達摩克利斯之劍顯現。
與上次相比,劍身上的裂縫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