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拜托你了,”琥珀川長籲一口氣,“我們也先撤了。”
“辛苦了,好好休息。”
付喪神們的去留沒有疑問,琥珀川主要問坂田銀時:“跟我走麼?”
吠舞羅帶來的醫生已經給坂田銀時做了所有能做的應急處理,銀發青年雖然仍然精神萎靡,但形象不再那麼狼狽,整體看上去比剛見面時好多了。
“本丸應該是你在這個世界最熟悉的地方了,那裡也有醫生。”
坂田銀時點頭:“之前就說了,我還想吃一回——最好是吃很多回幾個月前吃到過的那種蛋糕。”
幾個月前的事情,琥珀川還是記得清楚的:“沒問題。”那家蛋糕店還在排長隊,坂田銀時一提,她也饞了。
不過現在的琥珀川已經不是當時的老實琥珀川了,她直接給管家發消息,讓他去預定。
坂田銀時:“感謝感謝。”
銀發青年手指摳了摳洞爺湖,帶着點心虛轉動眼睛,往一文字身上落了落,然後又飄遠,“那個啊……是不是該關心下我們這邊的傷員?”
琥珀川沒好氣:“不用你提醒。”
金色光圈旋轉,通道打開的速度和緊急狀态之前已經沒有區别:“你們先帶坂田銀時回去,一文字交給我。”
明石國行給一文字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和山伏國廣一左一右架着坂田銀時走進通道。
坂田銀時還不放心:“不要罵得太狠啊,銀桑我也有責任。”
明石國行:“好了好了,少說兩句。”
能力者們都已離開,送走了其他刀劍男士和坂田銀時的通道關閉,現場就剩下琥珀川和一文字。
後者仍坐在地上,嘴角帶着一點笑意仰頭看琥珀川,眼神在漸明的天光中顯得濕漉漉的,就是那種……
琥珀川想了一下,大概就是網絡上經常提到的,大狗狗的眼神。
審神者繃着臉,摘掉了一文字身上已經有裂紋的禦守,給他換上新的,在這一過程中,琥珀川還用靈力穩定了他的狀态,讓一文字不至于真的變成重傷。
琥珀川的動作讓一文字懸着的心落下大半,他的審神者終究是心軟。
“走吧。”
通道打開,他們回到了公寓。
前一晚沒關的燈還亮着,日光沖淡燈光,帶來新一天的氣息。向日葵在靠窗的桌上,在新生的天光下格外燦爛。
從臃腫的怪物到漂亮的花,從充斥着嘈雜呓語的戰場到甯靜的清晨,巨大的差異帶來感慨。
這種時候,就會覺得晚上對世界的守護格外有意義,否則,他們不知道要在黑暗中沉淪多久,等不到一個天亮。
不過在越發明媚的天光下,琥珀川選擇關燈拉窗簾,她很累想補覺。
得益于審神者心軟給的靈力,也得益于短暫的休息,中傷的一文字恢複了行動力,滿身的傷痕仿佛隻是特效妝,根本不影響他。
他問:“生氣了?”
付喪神身上的傷口十分紮眼,琥珀川不看他:“很生氣。”
一文字:“怎麼樣才能讓你消氣?奶茶蛋糕可以麼?或者,早餐想吃什麼?”
琥珀川撇開頭:“很累,隻想睡覺。”
是真的累,不是賭氣。按理今天是要去實驗室的,但琥珀川真的沒力氣,她決定翹課,給同學發了消息,拜托對方照顧一下她的實驗組。
她累到懶得洗漱,決定睡沙發。
一文字熱好牛奶,就看到琥珀川已經躺在了沙發上,一抖毯子把自己好好蓋住了。他挑眉:“你睡沙發,那我睡哪兒?”
琥珀川把毯子拉到下巴,在沙發上蛄蛹兩下,換了更舒服的姿勢:“過來。”
一文字走過去,單腿跪在沙發邊,端詳琥珀川的臉。
琥珀川家是沙發本來就是能睡人的,很寬。審神者縮在沙發内側,留出的位置還夠一文字放個木質托盤,擺上牛奶和面包。
琥珀川從毯子下面伸出手指,把托盤往外面推了推:“不是這種過來。”
她帶着點命令的口吻:“沙發太大了,我需要一個抱枕。”
一文字哪裡能聽不懂,笑着把托盤挪開,濕漉漉的眼神雨過天晴:“遵命。”
付喪神和他的審神者同蓋一條毯子,溫和的靈力不斷傳遞,修複刀劍男士的損傷。
“不許再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了。”依然是主人式的命令口吻,“要做,也要先經過我的同意,知道了嗎?”
一文字笑着,在毯子下伸手摟住琥珀川,出口的話因他的動作顯得暧昧:“謹遵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