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親兵和這皇家獵場的駐兵可是訓練有素,一聽到“刺客”二字,那些在營地巡邏的士兵就如同離弦之箭,飛快趕至。他們動作敏捷,迅速而快捷地圍住了黑影,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聽到消息的太子、穆清、林墨等人也匆匆趕來。
穆清未曾想會在此見到穆明俪,先是細細打量她一番,目光中滿是擔憂與關切,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看了個遍,見她安然無恙才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可有吓到?”
穆明俪笑道:“我沒事。我想到今日能見到大哥說的那棗紅色的小馬駒就興奮的睡不着,看着天快亮了,就帶着如畫來馬廄這,想親自給馬兒喂草料,誰知剛到就見這人鬼鬼祟祟的,問他做什麼也不答。還要跑。覺得可疑。就喊人來抓刺客。”說着,她指向被五花大綁的人,神色鎮定,眼神中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
此時那人已經抖如篩糠,見衆人都看向他,吓得連連磕頭,額頭磕在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響,地面上似乎都能看到磕出的痕迹。“太子饒命,太子饒命,奴才不是刺客,奴才叫王大柱,是負責喂馬的馬夫。”
太子看向林墨,林墨上前一步,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人心,問道:“既是馬夫為何要跑?”
“奴才,奴才是被三小姐的喊聲吓到的。”王大柱答道
“你怎麼知道她是侯府的三小姐,她可沒來過這獵場。”林墨繼續追問
“這......這是......”王大柱急的滿頭大汗,不知怎麼回答。
“咦,你怎麼瞧着有些眼熟。你是不是王掌事的兒子?還有你那包袱裡又是什麼?”穆明俪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王大柱被她一問,不由一陣心虛,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一顆一顆,順着臉頰滑落,不敢再多說什麼。
這時馬上有士兵去查看包袱。打開一看,是一包藥粉。很快,随行的太醫上前檢查藥粉。
“秉太子,這藥粉是令馬兒發情的藥,因劑量過大,馬兒服用後一奔跑就會加速藥效。馬兒很可能會發狂狂奔。”太醫說道。
“這王大柱有可能是給您的馬兒下藥,想要謀害您,意圖謀反,應移交大理寺,查出其餘同黨。”太子身邊的侍衛說道。
王大聽到這,吓得臉色慘白,如同白紙一般,馬上交代:“不是的,太子殿下,那藥是要給大公子的馬下的。奴才的爹被侯夫人誣告貪污,送入大牢,後來被侯夫人買通牢頭活活打死。奴才心中不忿,才來報仇的。想讓大少爺受點傷。”王大柱心想這謀反可是滅九族的大罪。還是快快認罪,畢竟也沒實施。最多也就是打幾闆子,總好過因為謀反連累家中母親和妻兒。“奴才怎麼敢謀反呢。奴才萬萬不敢啊。”
“胡說,你父親利用采買的便利貪污,人贓俱獲,母親既已将你父親送到官府。自由官府處理,絕不可能在多此一舉買通什麼牢頭去打死你父親。”穆清聽他污蔑母親,憤然道,臉色漲得通紅,眼中滿是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王大柱燃燒。
“就是,母親與你們無冤無仇,何必趕盡殺絕。還有,若是我沒記錯,你原來也是随你父親一起負責采買,怎麼跑到皇家獵場喂馬了?”穆明俪柳眉輕蹙,眼中滿是嘲諷與質問,随後追問道。
“哥哥,這皇家的獵場招人如此随便的嗎?被咱們府中趕出來的人還能錄用?還是負責喂馬這樣重要的事。他一定有同謀。”
太子聽聞,神色一凜,聲音中帶着上位者的威嚴,高聲問道:“獵場的管事何在?”
獵場的管事早早就趕來了,一直小心翼翼地候在一旁。此時聽太子問話,立刻上前,恭敬又緊張地回道:“回太子殿下,皇家獵場招人都必須有人擔保,絕不可能随便誰都用。奴才剛剛已經查明,那王大柱正是由長平侯府的大管家舉薦的,因說他一直在侯府負責養馬,很是能幹,才讓他負責喂馬的。奴才見舉薦的是侯府的大管家,就未再核實,奴才有罪。”說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身子微微顫抖着。
此時,衆人的注意力都被王大柱和獵場管事吸引過去,現場氣氛緊張得仿佛能擰出水來。隻有林墨,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緩緩回頭,深深地看了穆明俪一眼。兩人眼神在空中交彙,他的目光涼薄如水,卻又透着澄澈,隻是那股子冷漠,讓人心裡直發怵。穆明俪被他這一看,莫名的心虛起來,眼神不由得有些閃躲,下意識地想要避開。可就在她正想錯開眼睛的時候,林墨卻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破冰,眼睛像月牙一樣彎彎的,眼底暖意橫流,恰似六月天熾熱的驕陽。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穆明俪摸不清頭腦,心裡直犯嘀咕,是不是被他發現了什麼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