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錯啊,上輩子符瑾就是活着回來了,還打了勝仗,聽說陛下還親率百官出城迎接,真是好大的威風。
不過他沒去。
略等了等,見兩人都不表态,沈溪瑜隻好再提一次:“這親事,兩位看是……”
“這親事不退。”符将軍突然說道,語氣斬釘截鐵。
嗯?
沈溪瑜愣怔一瞬。
“對,這親事我們符家不退。”符主君也跟着說道。
“為什麼?”沈溪瑜皺着眉。他不明白,他都直說不喜歡符瑾了,符家妻夫不應該覺得他不知好歹,怒而退婚嗎?
符主君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兩家的親事,是你們自小就定下了的,若要解除,需得長安侯或者長安侯主君親自來商議才是。”
“阿娘和阿爹自、自然也是同意的,”沈溪瑜視線飄忽,硬着頭皮道,“隻因今日有事,才沒能随我一同前來。”
假的,他阿爹阿娘都不同意,都覺得符瑾是上佳的妻君人選。
“是嗎,”符主君也不說信與不信,“既如此,那當年定親的信物,你可帶來了?”
沈溪瑜懵了:“信物?什麼信物?”
阿爹沒說還有這個東西啊?
符主君拿過茶盞,氣定神閑道:“既無信物,那這親事我符家是斷不會退的。”
符将軍也添了句:“如是而已。”
沈溪瑜被符家妻夫的态度弄得迷惑不已,他無法理解對方的态度為何轉變得如此之快。
他如今手上沒有定親信物,一時間又找不到别的退親理由,僵持片刻,最後隻得不高興地離開将軍府。
“公子,您終于出來了!”
外頭等候許久的衫竹見到沈溪瑜後總算是松了口氣,他生怕自家公子會被将軍府的人轟出來,因為聽說解除婚約的兩家往往是不歡而散,更甚者,反目成仇也是有的。
沈溪瑜坐進馬車,一句話都不說,周身萦繞着不和悅的氣息。
“啟程。”衫竹對外面的人說了句,這才坐在他身旁,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
“公子,這親事……?”
“沒退成。”沈溪瑜很不高興,語氣十分之惡劣。
阿爹太可惡了!
難怪阿爹不阻止他自己來退婚,還說了句“你要是能退就去退吧”,原來阿爹早就知道他壓根就沒法将親事退了!
親事退不了的話,那、那其他事,他還能改變嗎?
重活之後,沈溪瑜可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改變身邊人最後的悲慘結局,而且還要向破落戶複仇!
不行,回去偷也要把信物偷出來。
沈溪瑜暗自握緊拳頭,他一定要改變他的結局。
一旁的衫竹見自家公子氣得拳頭都攥緊了,定然是迫切地想退婚。
他想了想,說道:“公子,沒關系,雖說主君不同意這件事,但家主和大小姐肯定會站在公子這邊的。看天時,應當快散值了。”
沈溪瑜挺直身闆,反應過來:“對啊!”
還有阿姐,阿姐肯定聽他的!
回到侯府,沈溪瑜抓着門口的人問:“阿娘和阿姐可回來了?”
“回公子,家主和大小姐并未回府。”
“好吧。”沈溪瑜有些失望,想了想,直往後院走去。
他一踏進院子,就看見沈主君拿着本書冊細看,桌上放了盞茶,一派安然閑适的模樣。
“阿爹!”沈溪瑜快步走過去,聲音有幾分惱意,“您怎麼沒和我說定親信物的事?”
“小瑜,”沈主君放下書冊,泰然自若地看着來人,“看來親事沒退成?”
沈溪瑜氣鼓鼓地看着他,表示自己真的很不高興。
“小瑜,你自小便知道這門親事,這些年也沒表露過不樂意。”沈主君正色道,“和阿爹說說,你如今怎麼突然想要退親了?”
該不會真如傳言那般……
“當然是因為我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我啊!”沈溪瑜振振有詞地說道,同時在心裡補了一句:
當然是因為她要是和我牽扯在一起,以後可能會沒命啊!
他沈溪瑜肯定是不會對破落戶服軟的,他要報仇,和主角作對怎麼可能會有好結果。
等等,沈溪瑜突然意識到什麼。
如果真的是和他扯上關系,就會有不好的結局的話,那整個侯府、外祖還有叔父表姐她們……
那最快最好的解決辦法,是不是離他越遠越好?
那他……
沈溪瑜深吸口氣,目光深沉,好似做了一個十分重大的決定。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一位中年女子道:
“阿音,我怎麼聽人說小瑜想和符家女郎退親?”
見到來人,沈溪瑜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揚聲道:
“阿娘,要不您還是把我逐出家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