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瑜是有間酒樓的常客,一進門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就連他拿錢買包廂一事也被衆人看在眼裡。
當他真的掏出銀票時,衆人忍不住在心裡驚呼一聲——
嚯!那可是一萬兩!
沈家郎君果真是揮金如土啊!
結果下一刻,那張銀票就被人扔了,還是毫不客氣地扔在了地上。
一衆賓客忍不住将目光移向那位“不速之客”,是位年輕公子,容貌清秀,就是看着脾氣不太好。
那一家人愣住了,尤其是伸出手的小男孩。
衫竹連忙把地上的銀票撿回來,拍了拍上面粘上的灰。
沈溪瑜随手理了理擋住眼睛的發絲,沒好氣道:“又有你什麼事啊,大白飯吃多了吧?”
舒千一臉的義憤填膺,說道:“沈溪瑜,你别在這裡肆意妄為,就算你是侯府公子,也不能欺壓百姓!”
話落,他又轉頭看着那一家人,安撫道:“别擔心,我是舒家的公子,有我在,不會讓這個跋扈公子欺負你們的。”
中年女子下意識回道:“這位沈公子并未欺負我們。”
人是想用錢買下三樓的包廂,還給她兒子送了生辰禮呢,倒也說不上欺壓……
舒千狠一皺眉,心中對沈溪瑜愈發厭惡。
看吧,沈溪瑜以權壓人,對方都不敢說出事實來。
他低頭看着那個小男孩,柔聲說道:“小弟弟,你别怕,今日你生辰,哥哥我一定不會讓人搶了你的包廂的。”
小男孩搖了搖頭,有些急迫地說道:“我願意的,我答應了呀。”
一萬兩是好多好多銀子,夠他和阿娘阿姐來這家店好多好多回了。
舒千臉色一變,忽然覺得這小孩有些不知好歹。
“要我說,人家都同意了,這位舒公子何必來橫插一腳呢?”樓上突然傳來一道女聲,破有幾分看好戲的意味。
沈溪瑜下意識擡頭看去,卻隻瞧見三樓一張開着的房門,圍欄邊上空無一人。
“是啊!”
“就是說啊。”
“這位舒公子有些多管閑事了吧!”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道。
舒千頓時覺得自己被嘲笑了,臉色變得青白交加,陰恻恻地盯着沈溪瑜。
沈溪瑜付之一笑,眉目矜傲,面如白玉,左眼下的小痣格外惹眼。
看得舒千眼神愈發陰暗,黏稠,臉色甚至有幾分扭曲。
他恨恨地想,沈溪瑜憑什麼這麼高高在上?!
這個惡毒的男人,不僅把他的小厮害沒了,新來的那個用着一點就不順手!還害得他被舒侍郎斥責了一頓,顔面掃地!
沈溪瑜一看就知道破落戶又在心裡咒他呢,當即翻了個白眼,道:“在這裡尋事生非呢,還不讓開?”
“你!”舒千惱怒至極。
這時,門口又有一人走進,問道:“舒公子,這裡發生了何事?”
見到來人,舒千露出笑容來,興奮道:“祁小姐,你來了。”
“也沒什麼,就是這位沈公子,想用錢逼迫那個小孩把三樓的包廂讓給他。我好言相勸,但這位沈公子卻趕我走。”
說到最後,舒千的聲音還帶着幾分委屈。
沈溪瑜目露嫌惡,毫不意外破落戶裝模作樣的手段。
祁瑞立即看向沈溪瑜,問道:“沈公子,舒公子所言,是否屬實?”
衫竹忍不住解釋道:“我家公子才沒逼迫——”
沈溪瑜擡手示意他不必多言,滿不在乎道:“差不多吧,你待如何?”
态度之随意,好似根本不在乎旁人作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