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祁瑞和舒千并肩而行。
自從離開有間酒樓後,兩人就再沒有任何交流,各有所思。
舒千眉頭緊皺,擔心祁瑞深問方才酒樓裡的事,他不希望祁瑞詢問旁人,所以趕緊将她拉出來了。
他當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隻是擔心旁人言語不清,導緻祁瑞對他有不好的印象。
沈溪瑜是個惡毒公子,他的未婚妻也是個陰險小人!
舒千穩住心神,偏頭看向祁瑞,卻見她神色肅穆,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心中一慌,擔心對方在細想剛才的事,連忙說道:“祁小姐,嗯……我該回去了,突然記起來昨日的半首詩還沒寫完。”
“啊……”祁瑞回過神來,迅速收斂神色,淡淡一笑,“我送公子回府吧。公子孤身一人,實在不妥。”
見她一如往常般溫和有禮,舒千暗暗松了口氣,微笑道:“好啊,那就多謝祁小姐了。”
他低下頭,眼中浮現出幾分得意之色。
不愧是……果真溫文爾雅,是全京城最好的妻君人選。
舒府。
舒千踏入自己院子,坐在木凳上,揚聲道:“來人,上茶。”
在古代雖然很受限制,規矩又多,但有人使喚這點還是挺好的。
來人卻道:“公子,家主有請。”
舒千下意識皺了眉,問道:“舒侍郎找我?什麼事?”
舒侍郎很少找他,上次找他就将狠狠他批了一頓。
來人:“小人不知。”
“算了,一點用都沒有。”舒千不耐道,想了想,還是動身去了對方的院子。
舒侍郎端坐主位,正在喝茶。
舒千站在門口,随意道:“聽說您找我?”
舒侍郎見狀登時沉下臉來,把茶盞往桌上一摔,道:
“舒千,你能不能安分點?!”
舒千不滿地瞪着她:“我怎麼就不安分了!”
這老女人什麼德行啊,一來就罵他?他做什麼了?
舒侍郎被他這厚臉皮的模樣氣的胸口發悶,怒道:“說了讓你不要招惹沈家郎君,你偏不聽!今日在有間酒樓又做了什麼?”
舒千理直氣壯道:“我不過是伸張正義罷了,是那沈溪瑜嚣張跋扈,以勢壓人!”
“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指責我?”
舒侍郎隻覺頭暈目眩,太陽穴傳來陣陣刺痛。
也不知是第幾次為這遠房子侄煩心了,從來到京城的那一刻起就沒消停過。不知禮數就罷了,在舒家放肆就算了,還招惹上其他世家,誰給他的膽子?
前些日子永安侯府才找他喝了酒,沒多久符家女郎也找上門來,話裡話外都是讓她嚴加管教舒千的意思。
那位可是朝廷新貴,出身不凡不說,年紀輕輕就戰功無數,極受陛下寵信。
也不知道舒千是怎麼惹上的。
舒侍郎心煩地擰着眉心,語速極快地交代道:“罷了,你日後好生待在院子裡,莫在生事。離景南王之女遠些,她并非你的良配。我會給你尋門好親事,你就安心待嫁吧。”
舒千一愣,反應過來後立馬道:“我不!”
“景南王之女怎麼就不是良配了?京城最受歡迎的年輕女郎就是她了。”
舒侍郎喝道:“住嘴!你與景南王之女有雲泥之别,别再癡心妄想了。回你院子去!”
“你!”舒千氣惱不已,死死盯着座上的人,卻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最後隻好憤憤離去。
可惡!
那個舒侍郎也不是個好東西,肯定是嫌棄他身份卑微,才覺得她配不上祁瑞!
他怎麼就配不上了?他知道的東西可比這個世界的人多多了。老封建!
難不成配得上祁瑞的,就隻有那個沈溪瑜?
他呸!
那個嚣張跋扈的惡毒公子根本配不上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