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我是個講道理的人,有話咱們好好說。”
這是好好講話的樣子嗎,薛老太舌頭開始打結:“你想幹嘛,殺人可是要判刑的。”
徐夢揮了揮手裡的刀:“我可沒要砍人,這刀是我自己買的,我拿着玩不行啊,誰要不長眼睛往這上面撞,可怨不得我啊,我可是個很講道理的人,既然你們這麼嫌棄我了,那我就搬走,我買的刀自然要跟着我一起走。”
搬出去,哪有地方可以搬。
但是面對着拿着大刀的閨女,馮燕文也慌了神。
這要是閨女好好跟她講,她未必會同意搬。
但如今看着這情況,她也怕徐夢真的為了給她出口氣砍人,是死是活得把這幾個分開才行,所以馮燕文咬了咬牙,竟然也同意搬:“搬,咱們就搬出去。”
薛老太萬沒想到,這次沒能弄死這丫頭,反叫她比以前還潑辣,哪有姑娘家動不動就拿刀,她沒想到死丫頭比想象中更難纏,她雖然年紀大了,但比以前更愛惜性命,幹脆躲在李秀芝後面,伸手捏住她的衣服把人往前頭推。
李秀芝氣的要厥過去,這死老太太,敢拿她當肉盾。
她到沒有意外徐夢的變化,死丫頭以前也不是個什麼善茬,如今進化到更加兇狠罷了。
算了,她要搬就搬。
“你要搬就搬利索,别在外頭搞幾天,活不下去了又眼巴巴的回來。”李秀芝說。
搬走好,搬走了家裡少張吃飯的嘴,她樂見其成。
“放心,請我我都不會回來。”徐夢要拿那把大刀,倒不是真的為了殺人,她是準備殺西瓜,她要走就走,西瓜也不會便宜這幫人。
她看了一眼馮燕文,可沒打算把媽媽留在家裡。
馮燕文咬了咬牙:“我跟你一起。”
薛老太聽到就急了,小賤貨走了可以,馮燕文怎麼能走,雖然很嫌棄她,但她走了三子就沒媳婦兒了啊。
“你不許走——”薛老太的聲音劃破長空。
馮燕文卻是被老太太剛才的眼神給激怒了:“我要走,我就要走,誰還能攔住我不成。”
很多年前,她就想這樣做了,隻是她一個人。
薛老太見攔不住人,好歹不讓她們拿走了東西:“你們要走也可以,東西可不許拿。”
馮燕文:“我拿我自己的衣服。”
那些衣服也已經很舊了,留着也不能賣錢,薛老太沒說什麼,但家裡的抽屜是死活不讓她翻的,這裡面不僅有錢,戶口本也在裡頭,都讓她拿走了,人也會跑的沒影兒了。
馮燕文見拿不到戶口本,也急了。
前世徐夢不知道丢過多少次證件,這玩意兒跟畢業證又不一樣,丢了補就是了,她見母親還在跟老太太糾纏,拉着馮燕文的手就往外頭走。
見馮燕文是來真格的,老太太頓時有些傻眼。
李秀芝幸災樂禍的在一旁煽風點火,氛圍都搞上去了,老太太心裡後悔,但又不好攔。
徐夢的行李不多,簡單把那幾樣收拾了,學習資料都背上,最後還有那把切西瓜的長刀。
馮燕文也索性去收拾衣服褲子鞋。
徐家那幾個還在努力挽尊:
“走走走,我看你倆能浪到幾時。”
“娘,您消消氣,她走了才不礙您眼呢。”
“可萬一三弟回來?”
“等解放回來,揍她一頓就老實了,再說了她倆沒地方去,出去搞不了幾天就得回來。”
徐夢不忘提醒母親:“媽,有多少私房錢全帶上。”
馮燕文能有多少私房錢,自從她沒上班,家裡連一毛錢都不肯過她的手嗎,就學校發的那點生活費,都是徐家其他人去領的,她身上也沒多少錢,她臉一紅:“其實媽也沒多少錢。”
徐夢:“......”
那怎麼辦呢,不過離家出走這種事,一旦開始了就要一鼓作氣。
沒錢也走,當年她能赤手空拳去深城,留在京市有什麼可怕的:“有多少帶多少吧。”
母女兩個的衣服都不多,稍稍收拾了一下。
兩人氣哼哼的走出門口,一人拎瓜,一人拿刀,竟然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兩人走遠,背影在胡同裡消失了個徹底。
薛老太太一拍大腿:“哎喲,這個死沒良心的,瓜都不給我留下啊。”
今年西瓜貴,這都有多少天沒吃過西瓜了。
就因為這瓜,小賤貨走了,兒媳婦也走了,最後連嘴巴也沒甜着。
胡同裡的人都在議論着這事,不過也不是全說徐夢不對的,有人是看着他們家當年撿了大便宜,帶回來孩子:
“薛老太太也是,當年對人家千恩萬謝的,這才多少年。”
“可不是嘛,整天罵馮老師。”
“你說徐解放也是,整天埋怨人家不能生,那你倒是能生,自己再找一個能生的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