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笑了笑：“沒有……”

比起五年前，周舒高了很多，但聲音卻沒什麼變化，他長得高挑白淨，身上有股青蘋果的氣息，屬于讓人看着很舒服的男生，穿搭幹淨利落。

後面的人，是他助理，周舒現在也才二十三歲，看着事業有成，貌似混得比自己好。

這人高中成績拔尖，當初還是那所破高中第一個狀元，老校長更是逢人就說，不知他考上為什麼沒去讀，而是去了國外。

“剛談完合作，有點感冒。本以為看錯了，走進還真是你，”周舒自然坐在他身邊，袋子裡是醫生剛開的感冒藥。

因為戴了棒球帽，盛未堂下巴微擡，自己裹成球還能被認出來，感歎他的眼睛真毒。

周舒看着周圍：“坐在這裡多久了，排到你了嗎？”

他在這裡，盛未堂哪敢去，本來想差不多過去的，看着情況是沒戲了。

“你先走，我這個還得等很久。” 盛未堂心想你快走吧，走吧走吧走吧，你處在這，我怎麼敢去查。

周舒看了眼表：“我跟你一起等吧。”

“别别别……”

盛未堂說到一半，聽到醫生在叫自己的号，他如臨大敵，連忙往人群中躲，兩條腿跑的特别快。

婦産科的醫生喊得特别大聲，但走廊都沒人回應他，醫生忍不住嘟囔。

盛未堂插起衣兜跑到外面，背影像在逃避瘟神。

周舒追出來：“你自己打車過來嗎，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那麼閑啊！”

周舒歎了一聲，把人拉回來：“盛未堂你是不是還忌憚那晚的事？這些天發信息給你不回，約見面你也不理，你是不是很讨厭我？”

他動作很輕，隻輕輕一拽，盛未堂卻跟着停下來。

“沒有……，畢竟那時候我們醉了。”盛未堂在路邊攔出租車：“這件事以後别在提了，就當沒發生過吧。”

盛未堂心想還不趕緊跑，趁老子現在還不想讓你負責。還有就是跟以前的好哥們，發生關系，還懷了對方孩子，他實則有點接受不了。

周舒皺眉：“那讓我送你回去。”

幾分鐘後，盛未堂生無可戀坐上車，到時候再偷偷來檢查，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助理在前面開車，兩人坐在後面。盛未堂打量車内，這車至少要個五六百萬起步，這小子如今混的相當不錯！

“你當時為什麼沒去北京？你不是考上了嗎？”

周舒查看資料，聞言手指一頓，盛未堂突覺自己多嘴：“你忙你的，不用理我。”

“我媽看了成績單，建議我出國，外公在洛杉矶有家公司，我邊上大學邊去學習。”

在盛未堂印象中，周舒的父母高中就離婚了，而他判給他爸，不然也不會在高校讀得好好的，半途轉來他們鎮上的小高中，高中時他爸在外創業，周舒一直寄住在親戚家，但高三畢業，周舒卻跟他媽走了，反正他家裡的關系很亂。

“你讀完大學就回國深造？”

“嗯。”周舒半途讓助理停車，他下車買些水果和禮品。

盛未堂阻止不及：“喂，你個外省仔，還懂那麼多禮節。”

周舒關上後備箱：“去做客，兩手空空不太好。”

盛未堂心裡嘟囔，誰請你去做客？

回到家，已經中午十二點了。正好趕上高中生吃飯的時間，盛家飯店人滿為患，很多學生過來吃飯，雖然學校也有食堂，但很多學生喜歡在外面吃，飯店離高中近，很多都是騎自行車過來的。

“媽？媽？”

盛未堂喊了幾聲沒人回應，主要是這邊人太多了。中間一個圍着紅色圍裙的女人，正在數錢，女人打扮得非常時髦，還化了妝，卷發用鲨魚夾盤在後面。

盛未堂安排兩人坐好，連忙跑過去，不久母子兩推推搡搡來到面前，盛媽看見來人啞了聲。

周舒連忙拉開椅子站起來：“阿姨好。”

盛媽試探問：“你是周舒？”來不及震驚：“孩子都長這麼高了，你們等着，阿姨連忙再去炒幾道菜。”

“不用麻煩，随便吃點就行。”

盛未堂被他媽扯着耳朵拽過去，小聲罵：“同學來也不說，害我什麼都沒準備。”

盛未堂掏出手機證明：“我發了，誰知道他中途要來做客。”

盛媽沒時間跟他在這裡較勁，飯店有顧工，盛媽平常隻收收錢不太忙：“冰箱洗盤水果端過去。”

“哦。”

“哦什麼哦，還不趕緊去！”

盛媽習慣踹他一腳，盛未堂身子向前傾，本能護着小腹，他氣急敗壞喊了一聲：“媽！你幹什麼！”

盛未堂把果盤放在桌子上。

周舒看着來來往往一張張透着稚嫩的臉，對吐着葡萄籽的盛未堂說：“記得高中，我經常來你們家吃飯，那時你騎自行車載着我。”

門前正有一對騎着自行車的，像曾經的他們，湛藍色的校服，青春洋溢。

盛未堂是本地人，對周圍熟悉，總朝着近路，帶他第一個到盛家飯店，每次吃完飯，他還有時間跑去二樓看電視，周舒就在旁邊複習功課，盛未堂總說他寫作業，影響自己看電視，讓他拿到樓下寫。曾經的回憶，仿佛就在昨天。

盛未堂沒心沒肺，哼哼兩聲以作回應。

不久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端上來，看得出來盛媽很喜歡周舒，乖孩子加成績好，是家長中兩大必殺技，待他就像親生兒子，旁邊被冷落的，就像是垃圾桶撿來的。

“喂，媽你把蝦都夾給他，我吃什麼？？”